看着看着就不由地笑了。

他想送给祁淮,想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送给祁淮。

祁淮琢磨许久也没明白小家伙在做什么,见祁知年终于站起身,将衣裳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将毛披风裹裹好,才往外走去,却又站在路边不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的缘故?

祁知年确实是发现祁淮不见了,他顾不上欣赏那朵小花,吓得立马冲到糖画摊前,问道:“大娘,方才这里的那位郎君呢?”

“哎哟!你们可算是来了!那位郎君刚刚走了!许是有什么事儿吧!还有个小娘子认错了人,叫他表叔呢!我忙着做糖画,倒也没顾得上听呢!老妇人看啊,没准是那小娘子瞧那郎君生得好,故意搭讪呢!”

大娘一副过来人很有经验的样子,又好奇问:“小公子,那郎君是你什么人哪?那般稳重,倒似是你长辈,偏又长得那个好模样,啧啧——”

祁知年哪里顾得上回答这些,他着急地正要去找人,“我在这里。”,祁淮从他身后走来。

祁淮立即回头去看,确实是祁淮,他松口气,不觉委屈:“我以为你不见了……”

“……”祁淮的心微微一滞,手揉揉他的脑袋,指着余下来的半条街,“再走走吧。”

“可是糖画儿……”

“让他们随后来拿。”

“……哦。”

祁淮松开手,率先上前,没有再揽住祁知年的肩膀,祁知年莫名觉得有些冷,不过这可是难得与祁淮相处的机会,他立马跑上前,牢牢跟在祁淮身侧。

静平郡主丢人丢大发了,一路哭到马车上,却又不甘心,她哭道:“我与表叔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表叔不认得我是应该的,多相处几次,不就认得了?”

她还要再往车下跳,侍女吓得拦住她:“郡主,国公爷说得不错,男女授受不亲哪!”

“我们大昭皇族可不讲这一套!大姑姑的驸马不也是她自己抢回来的!”不顾侍女阻拦,静平郡主果然跳下马车,往街内走,找了半晌,她已看到祁淮的背影,正要追上去,却又看到祁淮身旁还有一人。

奇怪!方才还没那人的!

那人又是谁?!

不待她看清楚,外面又跑来几个侍卫,到她身边低声道:“郡主,属下是奉侧妃娘娘的命来接您回宫的,皇后娘娘有东西赏,您得回去接赏呢!”

静平郡主咬牙,她可不敢在皇祖母面前无法无天,她恨恨地再看一眼那两人的身影,只好离去,临走前,到底是再回头,恰好那人侧过脸来笑,被她看了个正着。

更奇怪了,那人竟然很眼熟!

不知为何,祁知年总觉得祁淮不大高兴,明明也和先前一样,不怎么说话,他问什么就回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就是觉得祁淮不高兴。

难道他不在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或是静平郡主惹祁淮不高兴了?

他脑中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已离林家的豆花铺子越来越近,祁知年慢慢止步,祁淮询问地看他,他指着铺子道:“这是我邻居家在这里摆的摊子,就是方才与我说话的小娘子家……”

祁淮看过去,小摊很整洁,高高挑起的竹架上挂了盏很是明亮的灯笼,水汽、白烟被照得分明,看来味道不错,因为生意极好,穿着鲜亮的食客都在拿着碗吃热豆花。

祁知年还是觉得祁淮比刚刚可怕许多,不知不觉,他就不敢多说话。

但他还是问了句:“要尝尝吗?”

祁淮在外从不在意吃穿,不过那是对自己而言,小家伙娇养着长大,虽不知他家道中落已多久,但他心思太直白,话中从来不藏事,听话音,祁淮也知道,估计这苦日子也没过多久。

若是没有遇到他祁淮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

祁淮道:“外头东西不干净。”

“……”祁知年沮丧地低头,他就知道,以前也是,想吃点外头的东西,嬷嬷、丫鬟们个个如临大敌,据说是因为他六岁时第一次跟先生出门,吃了外头的包子,回来就上吐下泻,后来就再也不许他吃外头东西。

可现在不是从前了呀,这一个月他什么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