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里萧让澄清了云歇身世的来龙去脉,给他爹钟于衍正名,并且赐了谥号爵位,不日便要迁坟置一处风水宝地。

他爹终于不再是永远见不得光,只能靠女装苟延残喘的异乡人。

在孩子七个月的时候,突然意外闹了这么一出,云歇倏然觉得挺好,反正孩子也生了,他羞耻劲头都过去了,被世人知道,就意味着他爹可以重见天日。

云歇笑了笑,他爹那样美好,值得被世人景仰称赞。

萧让提着衣袍下摆进来,见到云歇松了口气,额上还带着点晚露的湿气。

“事有仓促,处理得不好,相父莫怪。”他呼吸微微急促,显然是一路赶过来。

萧让讨厌遮遮掩掩,既然已经被上下心照不宣的知道了,那不如坦而告之,他和云歇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云歇为他生了孩子。

云歇懒懒坐着,朝他勾勾手。

萧让过去还准备负荆请罪一下。

云歇瞥他一眼:“来认错?”

萧让立即乖巧点头,疯狂甩锅:“相父,这是个意外,让儿不是故意的,是崽……”

云歇从桌案底下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卷画,缓缓摊开。

他爹的眉眼霎时跃然纸上。

这幅画就是当初萧让送他的那幅。

云歇桃花眼横波流转,严肃问:“罚你以后每年为我画一幅我爹的画像,你受还是不受?”

萧让表情空白了瞬。

以后,每年,云歇是说……

他原谅自己了??

萧让悄无声息中张了张眼,语速极快:“好。”

生怕晚一秒他就反悔似的。

云歇还算满意地冷哼一声,收了画卷。

大畜生收拾完了,他要去见小东西。

萧让没想到云歇接受的这般轻易,拉人到怀里,扣着腰,轻咬了下耳垂,感受到他的瑟缩怕痒,低笑道:“相父,我们再要一个好不好?让儿想要个小黏人精。”

云潇不黏人,让他一点儿都感受不到云歇黏着他的快乐。

“不要。”云歇拒绝的很干脆。

萧让撒娇:“为什么?”

云歇懒得和他废话,敷衍;“你能带好一个再说。”

萧让亲亲他:“那相父既然拒绝了我这个,总得答应我个微不足道的要求吧。”

云歇吃了好几次亏,已经清楚知晓狗东西的套路。

如果萧让先说了个比较难以被满足的要求,他拒绝了,他就不好意思拒绝萧让下一个“微不足道”却是真实意图的要求。

云歇冷哼一声推开他:“别想诓我。”

萧让不依不饶,凤眸里是细碎的笑意,撒娇道:“相父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