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坐下来喝茶,沈明慈坐到他对面,因为担心云歇,不依不饶地追问:“那阿停你之前发情的症状可明显?”

云歇喝茶的手顿了下:“……还好。”

沈明慈松了口气,认真道:“这样也好,如今婚娶,若是有不适,他还能替你纾解一下。”

“……”云歇尴尬地白他一眼,“沈太医,您能不能别说那么大声又表情严肃?”

云歇从容替他沏茶:“而且我们是为了孩子假成婚。”

“假的?难怪!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准备迎娶他了,”沈明慈抿了口茶,试探道,“那是仅维系表面,没有房事那种?”

云歇尴尬到头掉,在沈明慈澄澈又饱含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莫名有点心虚,冷声否决:“……肯定没有。”

“你个大男人,没事问这些做什么?”云歇怕接受拷问,搁下茶盏站起来准备走。

“竟然没有,可惜了。”沈明慈小声嘀咕了句,但无奈房间里实在安静,这句“可惜了”愣是落进了云歇耳朵里。

“你!”云歇恼羞成怒的当口,沈明慈忙笑着解释,“我在大昭游历过,听当地人说,他们发情时适当的行房,有益身心和胎儿健康。”

云歇再也不想和太医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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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六,黄道吉日,也是皇帝下嫁的日子。

吉时快到,云歇立在张灯结彩的府门前等着萧让过来,聘礼先行,云歇看着那抬着一箱箱东西的队伍绵延数里,嘴角微微抽搐,甚至怀疑萧让把整个小私库都搬过来了。

萧让就算嫁过来,也不可能真住这,他府邸虽在内城,离皇宫仍是相去甚远,萧让要在此处理政务极麻烦,云歇也不敢想象和萧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若真朝夕相处片刻不离,他怕自己早早被气死了。

御道两侧百姓排得水泄不通,宫里侍卫努力地维持着秩序。

百姓们第一次近距离观摩云相真容,纷纷惊艳到瞠目,感叹世间上竟有这般美貌的男子。

他一身华贵鲜艳的婚服,衬得五官越发秾丽无双,面部轮廓秀气却半点不沾女气,下颌线清晰干净,皮肤泛着羊脂玉般的光泽,气质艳烈逼人中透着丝疏远的冷淡高拔,可观不可亵玩,可谓仪容万千,浓墨重彩又大气雅致。

云歇正出神之际,十六人抬着的辇过来了,隔着薄又贵气的轻纱,百姓们依稀能瞧见……陛下似乎罩了盖头。

百姓们呆若木鸡,云歇早料到是这反应,嘴角又抽搐了下。萧让真不是闹着玩,他是来真的。

辇停下,云歇按着娴熟于心的流程牵他下来,跨过火盆。

过程中,萧让调戏般的,轻轻揉|捏云歇的手,云歇抽了下,被不由分说地握得更紧,热意传来,云歇脸色越发姝艳,暗道他没规矩。

开始拜天地。

明明是假结婚,云歇也告诉自己不要有负担,可真开始拜的时候,他依然紧张到手心发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就要跳出嗓子眼。

萧让也紧张到手微微发抖。云歇当假成婚,他可是当真的。

从今以后,云歇就完完全全属于他,所有人谈及云歇,都不会忘了他与云歇之间的勾连。

傧仪开始喊“夫妻对拜”,云歇拉着同心结一段,没再犹豫,拜首。

夫妻对拜。

礼成。

萧让被人恭迎着送入洞房,门口的管家对外叫了声“流水席开”,偌大的云府霎时恭贺声顶天,云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被朝臣迎着往主席上去受敬酒。

云歇刚要推辞,边上来了个小厮,附在云歇耳边道:“夫人有事寻你,就在那边。”

夫人?云歇初听闻这词,脸黑了黑,随即愉悦地轻挑了挑眼尾,萧夫人。

云歇辞了朝臣盛情来到长廊僻静处,见萧让掀了盖头站在那儿等他,一双凤眸漆黑如墨,面容极俊美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