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再好,他也不能要,他阿越也不缺那一盒东西。

阿越坚定了。

小厮揣摩阿越心意,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您想错了,陛下并非要您办事,陛下是体恤您照顾云相,无暇自顾,有心感激,又怕召您赏赐惹云相猜忌,这才出此下策,您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负担。”

阿越动摇了,眼巴巴地望着那盒生颜膏。

萧让不是求他办事,萧让是感激他。这是赏赐,不是软逼迫,那他收下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阿越想通,瞬间笑逐颜开,将东西拿着,越看越喜欢:“那你替我谢谢陛下。”

小厮忙应下,出去了,暗道陛下英明。

后来那番话都是陛下教的,陛下早料到阿越没那么容易上钩,所以换了个方儿钓他。

俗话说,有一必有二。

口松了,心就松了。

明面上不要他帮,他却会下意识念起陛下的好,感激地帮。

第38章

停云殿里, 承禄细细研墨,偷瞥低垂眉目用左手执笔准备书写的萧让。

陛下左右手都会写字,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世人皆道陛下一手字娟秀文雅,端且逸美,而今他用左手写的却……狷狂飘逸、潇洒不羁。

和云相的字迹一模一样。

承禄知道是怎么回事。

陛下七八岁时便要批奏折到深夜, 云相大概是觉得个孩子天天通宵达旦怪可怜的, 就会叫他去睡觉,然后自己将能批的批了,挑挑拣拣留出自己决定不了的第二天再给陛下瞧。

云相是大手一挥揽下这琐碎事了,自己却也时常熬不住打盹儿, 最后还是得装睡的陛下夜半悄悄爬起, 用云歇的字把不重要的奏折批个七七八八, 然后再乖乖躺好, 佯装不知。

久而久之,陛下就练的一手足以以假乱真的字。

所以陛下又要学云相写字了?这次是为何?

萧让略一思忖, 含着点浅淡又意味深长的笑,在纸上写着字。

萧让将墨迹已干的纸叠好塞进信封, 递给心腹, 吩咐道:“给和光, 让他想办法送到阿越手上,不要自己出面。”

和光就是先前向阿越献殷勤的小厮。

萧让这法子需要些日子才能见效, 萧让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想起了谢不遇的话, 灵光一闪。

云歇很在意他爹。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投其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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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闲来无事,想起书房的一卷旧书,就要叫书童去拿,叫了好几声没听见回应,一抬眸才发现原先立在门边的书童不知何时不见了。

云歇想着他应是有什么事被临时叫走了,也没在意,自己去拿旧书了。

此时,书童却立在阿越跟前。

阿越疑惑道:“老爷叫你来,有何事吩咐?”

书童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