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何弑兄杀父?”云歇懒散一笑。

阿越却在这惹眼的笑里感到莫大惶恐,他似乎太得意了,忘记云歇除了是男人外,还位极人臣,把持朝纲多年。

“因为当年云峰平叫他义子,也就是我表面上的义兄,强|暴了我娘,他自己的妾。”

云歇话家常的语气,阿越却倏然瞪大眼,满目难以置信,胸口剧烈起伏。

“所、所以……你、你是……”阿越嘴唇不住哆嗦,“你是……”

阿越说不出那个答案。

……云相是他明面上义兄的孩子。

“可他……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让义子强|暴自己的妾室,还对那个孽种视若亲子?

云歇却是不愿多言:“与你无关。”

云歇似乎提起当年,心情不佳,从袖中掏出药膏扔给他,转身走了。

阿越却是盯着云歇离去的背影心下发怵发懵。

云相的生父若是他义兄,那也是完完全全的大楚人。

所以真的是他想多了么?

阿越有些懊恼,他又不好开门见山直接说一句云相你可能怀孕了,这要是弄错了多尴尬,云相又是那脾气,可不得叫他好看。

阿越平静下来,耸了耸肩,笑里带着点挪揄,云相怀没怀孕又不像云相的身世,需要有心人刨根问底才能得知一二。

秘密可以藏,肚子却藏不住。

他只肖等便是。

若是真的,云相自会回来找他。

-

第二天上朝上了一小会儿,朝臣发现陛下的眼神不住往云相身上飘,于是朝臣们也开始偷偷地往云相身上瞟。

李御史正大着嗓门逼逼叨叨地着政事,萧让给了他一记眼刀:“大殿内不得喧哗。”

李御史:“???”

云歇下巴一顿,醒了,向来横波流转的桃花眼里一片睡意未尽的迷蒙:“下朝了?怎么没声了?”

萧让:“……”

这个情况维系了两三天,萧让终于一言难尽地提议:“相父若是嫌冬日早朝累又困顿,改了晚朝如何?等冬时令过了,再改回来。”

此举颇合云歇心意,云歇嘉奖地瞥了他一眼,回轿辇继续打盹儿。

于是第二日晚朝,大殿上人望着阖眼小憩的云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朝臣们有苦说不出,不让人说话,这上的是哪门子朝??

一整个晚朝,众朝臣就眼巴巴地站着,看着云相坐着睡,云相稍稍动下,他们就得跟着胆战心惊。

云相生得昳美,他今日穿了件月白的罗裳,羊脂润泽的玉带曳地,秾丽中透着几分清艳皎皎,乍看惊艳,细品无穷。

萧让干脆散了朝,把人叼回寝宫。

萧让就是再迟钝,到这会儿也该察觉出云歇嗜睡的不正常了。

云歇揉揉眼醒来,发现萧让正坐在床边,眉头深蹙地凝望自己,也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云歇懒得理这个蛇精病,爬起穿着靴子就要回府,却被萧让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