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里那人静默不语,说话人还以为触了贵人霉头,不由心惊胆战。

那人最后却道了个极淡的“赏”字。

说话人看着护卫端着盒子上来,愣了下,登时大喜。护卫掀开盒上的布,众人望着里头的一排重银,哗然出声,登时焦灼而跃跃欲试起来。

萧让又道:“若某既已囚之,仍欲得其心,当如何?”

书铺老板抢答:“自是同那话本里——”

萧让淡道:“愿闻其详。”

“这女子,多的是有那云相所言的……斯德哥尔摩症,”书铺老板开始卖弄,“嘴上说着不愿,身体抵死反抗,真正心意如何,只有她自己晓得。”

“您只需践踏她尊严、虐待她身心,将自己真实心意掩藏,故作冷漠高深,便可轻易玩弄她的感情,到时和盘托出,她定会回心转意,爱欲汹涌。”

书铺老板说得眉飞色舞,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画屏里那人却倏然嗤笑,冷道:“拖出去。”

若是在皇宫,萧让大约会叫人打上个几十板子。

书铺老板吓得两腿瘫软,面色煞白,被极没形象地拖出去了。

先前那俗艳的青楼妓|女似有所感,目露欣羡与自悲,叹道:“无论身心,贵人……均不愿伤她分毫?”

她便遇不上这等良人,几次所托非人,才落得这等境地,年老色衰却半点银钱也无。

萧让不语。

那妓|女笑中带泪:“若那女子聪慧,不愿依附旁人,书铺老板所言定是死路一条,不如……纵之,方有一线生机。”

萧让倏然站起,淡道了句“重赏”,匆匆离去。

萧让知道不想要什么了,也就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对云歇了。

那妓|女望着手中银钱,泪中带笑,她这后半辈子不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歇冷笑:云某?

萧让乖巧:想冠相父之姓。

第10章

萧让回来听承禄说起傅珏来过的事,不屑地嗤笑了声,进了殿。

云歇用几秒辨出现在的萧让是黑化让,不是昨晚的小年糕让,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

大约是小年糕让太难搞,黑化让他虽然看不透,至少能冷脸相对。

萧让在案前坐下,抬眸瞥了云歇一眼,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云歇本来就要过去跟他摊牌,但听他这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登时就不乐意了,他又不是阿猫阿狗,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萧让指了下边上的方砚,眼都没抬:“过来磨墨,不然……我磨你,你自己选。”

云歇瞬间羞愤欲死。

云歇毫不怀疑,现在的萧让是真的做得出来,不仅仅是在威胁他。

萧让见他仍不动,莞尔一笑,又道:“放心,我皮厚,磨不破,你不用担心这个。”

他还记得云歇那句慌不择言的磨破皮。

“够了!”云歇咬牙切齿,涨红着脸,自暴自弃地过去,开始捣鼓。

萧让见他笨拙又傻的动作,忍不住挑了下嘴角。他的相父不会伺候人,又不愿意乖乖躺好被他伺候,他又不能总囚着他,那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