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问道:“你会挑水劈柴么?”

韩锦连连点头:“锦锦会。”

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神态憨傻幼稚,似乎有些傻,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且韩锦看起来又十分年轻,不过十五六的样子,也不知究竟能不能干活。他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堆柴火,道:“你把那堆柴劈了试试。”

韩锦走上前,随手抄起一把斧子,唰唰几下,粗粗的木头杆子立刻就被劈成了一堆大小均一的细柴,而他轻松的就好像刚才切的是豆腐一样。

中年男人和福伯看的瞠目结舌,丹阙淡然道:“我弟弟天生神力惊人,只是心智不太成熟。”

中年男人吞了口唾沫,半晌才道:“你既是为了照顾兄长,想来也十分艰难,我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原本只打算招一个人,也只有一间空房,你和你哥哥的待遇恐怕要差一些,你看成吗?”

韩锦看着丹阙,要听他的主意。丹阙没料到真有人愿意留下韩锦做工,迟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如今走到这个形式,他已没有挑拣的资格了。

见丹阙首肯,韩锦雀跃道:“哥哥说好,锦锦就好。”

中年男人的目光投向丹阙,和颜悦色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何故用黑纱蒙着脸?”

丹阙不悦地皱眉。此话在他听来有冒犯之意,因此他陡然生出了杀意,却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摸毒针的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中年男子见他不答话,道:“小兄弟可否告诉我你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丹阙还是不答。

站在一旁的福伯忙解围道:“我们毕竟是开饭馆的,这位小兄弟若是有什么会过人的病,留在这里,实在是不便。”

丹阙冷冷道:“我的病不过人,只管放心。”

他一开口,中年男人和福伯都愣了一愣。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仅听他的语气,便觉得他不像是个落魄之人,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令人不由得心怀敬畏。

中年男人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既然不过人,那就好。”又转向韩锦,“你替我砍柴挑水,我包你们兄弟二人食宿。你若是做得好,我每月给你发二两工钱,你看可好?”

韩锦依旧带着探询之意盯着丹阙看。实则他们二人对银钱都没有概念,丹阙往日喝的茶一杯也要二十两,韩锦犯傻的时候把二百两的银票都撕了当雪花撒,还拿金锭子当成软泥捏玩具,二两银子,简直少得可笑。然而不过片刻,丹阙便道:“可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好好养伤,至于工钱,以韩锦的本事,多少钱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