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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路无话,现下也像是同时患上了失语症,气氛十分尴尬。

常樾很慢热,但从男人说出他是刘善,短时间里重复强调“亲爸”这两个字后,他就像是一台检测到了病毒的智能机器,迅速开启了防御系统自我保护。并不是说他要将刘善像病毒一样大卸八块,他只是提防着刘善,尴尬又疑惑,想不通刘善为什么要来找他。

他其实更像是零件受损的智能机器,知道病毒的存在却不知道该如何绞杀,这使得他心情并不怎么轻松。

即使时间终止节点定在眼下,和刘善有关的前尘往事也能用一句话概括完全,这是一个渣男知道自己未婚妻怀孕后狼狈逃跑,却在十六年后突然离奇出现的故事。

只是这样,并非是那种造化弄人的离别,也没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节,故事老套到电视剧都不想再拍也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可以产生交集的存在,据老妈打探得来的消息显示,这个渣男——呃,刘善,已经组建家庭十四年了。

这场不请自来,在常樾看来完全是莫名其妙。

刘善难道是好心过来送生日祝福的?又或者是年纪大了造成心里空虚,想和他来一场认亲表演?

想到这里,常樾脑海里瞬间呈现出感动天感动地的血脉相认系列剧,老妈常翘的最喜欢,他的最莫名。

他心里顿时一阵恶寒。刘善的生日祝福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要与刘善相认,于他又和逼良为娼不相上下。

左右都让他不舒服,周身正在运转的防御系统噌噌噌使劲升级。

这片区域的道路都有些坡度,还喜欢拐弯,道路两旁定点绿化,沥青路面也干净整洁,很容易就能勾起路人对路尽头画面的好奇心。

角落里就有两颗梧桐树。

十一月悄然而至,温度还没怎么下降,梧桐树的叶子仍在,从下往上看,金黄一片。

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不时有人走动,进出商店、校门的都有,没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俩人间的古怪仍在持续。

刘善继续审视常樾,没急着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