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相帮

太子相帮

温盈照顾沈寒霁, 照顾了差不多一整宿。

小腹疼痛也只能用热水囊缓一缓,直到临近五更天的时候, 才忍受不住的趴在床边小睡了过去。

沈寒霁神志逐渐清晰, 半睡半醒间半张双目,只见昏暗的烛光之下,趴在床边而睡的温盈。

虽然昏睡中, 但也隐约知道自己大抵是昏迷了。而昏睡的时候, 也更是感觉到了有人在一旁照顾着他。

给他擦身子,安抚他, 柔软的手抚在他的额头之上, 附在他的耳边轻轻柔柔的说着话。

虽然昏睡, 但也听清了那句“没事了, 别怕, 我会陪在夫君身旁的。”的话。

沈寒霁薄唇微微勾了勾, 眉眼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还真当他是那等需要人哄的几岁孩童吗?

但不可否认,现在再回想起这话,心情很是愉悦。

看着温盈的睡颜, 按捺不住的伸出手, 指尖落在她眉眼的上方, 大抵是担心触摸会吵醒她, 所以并未触碰到她的眉眼, 余了些许的缝隙。

指尖顺着她的眉眼逐渐划下来,随而是小巧的鼻梁, 樱唇。

温润的眉眼中倾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许久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从床的另一侧下了床。但只是浅眠的温盈, 床微微一动都能让她醒来。

沈寒霁的动作再轻,温盈也还是感觉到了, 一下子惊醒了。

看到下了床的沈寒霁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悬了半宿的心终于落了地,可随即又紧张了起来。

“夫君,太医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你别起来。”温盈劝着他,撑着床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脚蓦地一麻,整个人又跌坐了回去,一张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沈寒霁走到了她身旁,半蹲了下来,扶着她的手臂,嗓音带着高热影响下的沙哑调子,道:“我扶着你慢慢起来,到床上睡一会。”

温盈一手扶着床,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但因坐了许久未动,所以双腿发麻得难受得很,眼眶都不自觉的盈满了泪水。

好半晌才困难地坐到了床上,沈寒霁单手在她的小腿上揉捏许久,麻意才逐渐消退了下去。

温盈可不敢让一个生着病的病人照顾自己,所以在麻意消退了些许后,忙低腰拉起了他的手。

“可以了,不是很麻了,夫君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吧。”

沈寒霁在床边的矮杌子上坐了下来,微微摇头:“不困了,伤口有些疼,疼得也有些睡不着,我坐一会,你睡吧。”

说着,便起身去脱了温盈的鞋子。再而转身握住了温盈的肩膀,力道温和的把她推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衾。

温盈确实很累很困乏,可不免还是担心道:“可你的伤……”

沈寒霁打断她的话:“我便在这帐篷中,哪也不去,若是不舒服便喊醒你。”

温盈望着他,思索了一下,因实在太累了,所以便轻轻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双眸。

她很快就睡着了,沈寒霁看了眼地上的水囊,想了想,还是拾起,走到了矮桌几旁。

许是为了不间断的给他喂温水,所以桌上的小炉子一直温有热水,还散着淡淡的热息。

他把水囊中尚有余温的水倒了一半,再倒入炉子中的热水。

掺了一半热水,隔着水囊透出来的热息并不会太烫,热度刚好。

转身缓步走回了床边,微掀被衾,把水囊放进了被窝中。

温盈没有沉睡,感觉到了热乎乎的物什放进了自己的被窝中,一惊。

双眼微睁,满是迷茫的看向他。

沈寒霁对着她笑了笑:“抱着睡,能暖和些。”

快到十月份了,山里的夜晚越发的寒凉,被衾还是太薄了些。

温盈脑子不甚清醒,听到他这么说,呢喃的应了声“嗯”,随而抱着水囊又闭上了双眼。

见温盈熟睡之后,沈寒霁才坐到了一旁,手撑着脸,一脸温色看着温盈。

看了许久之后,才陷入了思索,思索着如何对付裕王。

——该如何才能逼得裕王把野心暴露出来?

——又该如何才能揪到其罪证。

沈寒霁想到了调香阁的齐豫。

经过这一次刺杀,若再说调香阁没有任何的问题,沈寒霁是不信的。

但明明是有问题的,可以刘家女的角度去看,调香阁是在裕王谋反,东疆不轨之下尚能全身而退的一个存在,所以她才敢去威胁的。

锦衣卫和大理寺一等,在裕王和东疆事情相继爆发之后,也不可能那么无能的连调香阁有问题都查不出来。

如此,只有几种可能。

一,微乎其微,或者完全没有的一个可能——是全然清白的。

二,或者是——狡猾如斯,避开了所有证据。

可即便如此,朝廷也是宁可错杀,不可能放过。

三,又或者是——以重要的信息交换,再而弃暗投明的来保全自己。

思索了这几个可能,沈寒霁眼眸微阖,眼底溢出丝丝冷意。

或许这个齐豫,将会是绊倒裕王的关键。

待回到金都,从长计议,他再去会会调香阁的东家。

天色亮了,芙华让人送来了早膳,还传了太子的话,说是沈三郎受了伤,沈娘子也就留在营地照顾,不用一同上金月庵了。

太子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不去见太后的借口,温盈也得以缓一口气。

金月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