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摩,家仆收拾妥当,接下来她要收拾的,便是十美。
二房,三房虽然事情不断,但终归是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有自家人先打自家人的道理。
而十美,看着面上心心念念为大房,为曹不休着想,但她们终归是杜敬业的人。
自家府里,被别有用心之人安插了眼线,绝不可以。
阮阮左右琢磨,计上心头。
一日,她特意先嘱咐伙房嬷嬷,提前备好了酒菜,又着力要求曹不休,当夜不可以再在白矾楼喝酒。
香料铺子被抄后,他便开始跑起了漕运,水上都是些未成亲的糙老爷们儿,性情洒脱,晚上也不归家,只在白矾楼喝酒吃肉,若是吃醉了,便整晚夜宿勾栏院。
曹不休喜欢他们的性子,又是个喜欢呼朋唤友的,每日天黑后,总是要与他们好一通畅饮后,才肯归府,然后将所挣银两,尽数交给阮阮,只余第二日喝酒的碎银。
夜幕四垂,当阮阮将一切准备妥当,他果然记着时辰,没有让她失望。
阮阮快步上前,帮他褪下外衣。
“什么事情这么隆重?”曹不休微愣。
往常他归府时,因着一身酒气,阮阮总是不理他,每每总要他以笑脸陪着哄好久,才能哄好。
而像今日这般,主动笑脸相迎,让曹不休感觉,简直是受宠若惊了。
他于忐忑中入座,目光直直始终追随着阮阮。顶天立地,跑风蹚雨的男人,却在这时不敢下箸了。他端正了坐姿,双手着膝,直待阮阮落座。
阮阮越是笑盈盈看他,他越是紧张不安,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他要求得她的谅解,他心有蓝图,打通水路和码头,实现首富,徐徐图之。
“曹哥哥。”阮阮引袖给他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