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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今上甚是感动,他上前两步,将心昭仪打横抱起,心昭仪先是一惊,奋力挣扎。

“大胆狂徒,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趁乱轻薄我,我是官家的女人,生为官家,死为官家,生生世世,只为他。”

“心儿,是朕。”官家将她温柔搂进怀中,目光直视燃起的火苗,柔声呵斥,“胡闹,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过来了?”

心昭仪见是官家,这才安静,转瞬哭诉,“臣妾看福德殿走了水,心中挂念太后,便匆匆赶来帮忙。”

“你与母后平日并无深交,就这样为她不顾性命?”今上为她拭泪,语调温和。

“官家的母亲就是臣妾的母亲,臣妾敬重太后,便是爱护官家,并不矛盾。”心昭仪抬头看今上,言辞切切,“臣妾知道,官家就是口硬心软,今上心底是有太后的。”

今上听罢,瞥瞥烧焦的宫殿,怀抱心昭仪,转问太后身边伺候的内人,“如今太后在何处?”

内人们为今上指路,众目睽睽之下,今上抱着心昭仪进了一旁未被烟火影响到的偏苑,周太后被众人安置在这里。

待今上到时,太后已然转醒,见着官家,又瞧他怀中心昭仪,随后扭头看向一侧,默默垂泪,再不说话。

“母后受惊了。”今上见到她,连夜未得休息的疲倦面容上,神色稍缓。

“官家怕只恨哀家为何不一命归西了吧?”周太后黯然一叹。

今上先是一愣,瞬间恢复清冷,冷对周太后,“今日大火是母后故意纵的?”

周太后笑,“昨夜吾斥责了官家后,便进佛堂三省吾身,后觉吾选皇后为国母,也确实太过自以为是,皇后不得官家喜欢,是吾之过,吾害了官家,更害了皇后,吾无颜面对祖宗,还不如一死了之,只恨她们救了吾……”

“母后如此说,倒都是儿子的错了。”今上怔怔,“既如此,朕往后便不再来叨扰母后了。”

一语毕,今上转携心昭仪离去,正值许昌来报,曹不休进宫来了,请求面圣。

阮阮抬头看天,此时天色微亮,应是宫门刚开,有何急事需要这个时候面圣?

今上眸中闪过迟疑,踏着破晓晨光,先送了心昭仪回水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