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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也觉好笑,她真不明白,曹不休她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的耳畔,就从没听过他的名字。她也不知为何所有人谈话,套近乎,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

“不……”明棠摇摇手指,手帕被她握在手心,宛若春日桃花,“官家此言差矣。”

今上不解,“差在哪里了?”

“曹将军铁定不是这么说的,他一定会说他此生最佩服的人是官家,然后才是我父亲。”明棠道。

“何出此言?”

今上追问,但明棠所言,他极受用,心情大好。

明棠直视今上眼眸,掐着指头笑道,“官家是坐镇指挥的帅,而他们只是听从吩咐的将。帅是脑子,将是手臂,手臂当然比不过大脑,所以还是官家最英明神武。”

明棠眼底泛光,这样子柔和的目光,阮阮也曾在景尚服眼中看过,那是女子瞧见心仪男子时才有的,含情脉脉,婉转柔媚。

今上闻言,大喜,与她目光痴缠,不期打翻了手边茶盏,阮阮眼疾手快接了,却不曾想那茶盏被磕碎了一角。

阮阮初时不知,食指被划破,在指腹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她悄无声息收了茶盏,退出屋外。

往后半月,明棠几乎日日进宫,而今上似乎也转了性子,每日午后,总有各种理由来看周太后。

冷清许久的福德殿逐渐热闹了许多,这也直接导致,阮阮的日子变得更加忙碌。

福德殿宫女不多,因着周太后喜静不喜闹腾,伺候太后起居的也就景尚服与阮阮二人。

今上与明棠的感情在福德殿一日千里。

阮阮常看到他与她临窗边牡丹花而立,今上会折一朵牡丹插于她发间,明棠再顺势偎依到他怀中,情到深处,热情深吻,若不是碍着在福德殿,怕是宽衣解带,也在所难免。

阮阮对于男女情事的了解,也在这耳濡目染下突飞猛进。

终于,今上按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在群臣的强烈要求下,欲拒还迎地点头,答应了这桩由周太后牵线搭桥促成的婚事,且敲定八月十五,月满人圆日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