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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台郎是何官职?”沈布仁问的是榜文上承诺的御赐官职,此刻他手上捏着一张黄纸,正在写一个“辟”字。

“隶属司天台,从七品,”关飞月忙着把沈布仁写好的黄符晾干,窗台上横七竖八地晒着有十多张了,“我看差不多了,不用写了。我娘也就图个心安,用不着贴这么多。”

沈布仁虽然点头应了,但还是又抽了一张黄纸描描画画的。

“这奖赏可真够重的,能直接从平民一跃成为七品官。只是我看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是没人揭榜。民众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皇上也肯定着急了,不然哪能许下这么重的奖赏?”

关飞月边说边把晾好的黄符收起来,一一铺到桌子上,把簌音抱上来,捏住它一只前爪在红泥里蘸了蘸,然后扭头问沈布仁:“你刚说让簌音把脚印盖在哪儿呀?”

“你让它自个儿踩就行,”沈布仁没抬头,继续认真地画着手里那张符,“现在对事情的头绪实在知之甚少,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敢揭榜是自然的。”

关飞月把簌音放开,看着它晃着尾巴慢悠悠地一张张符纸挨着踩过去,不偏不倚地在每一张黄符的右下角盖上一个梅花印:

“数量如此之多的尸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总得有个去向吧?更何况尸体还能自己跑了?”

“也并非没有可能。有一种炼尸术,就是通过自身灵力炼化死尸,从而使尸体有基本的行动力甚至具备攻击力,炼尸者则可以通过操纵尸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炼化后的尸体携带的尸毒会更加剧烈,一旦沾上是致命的,而且尸体不畏疼痛,就算砍断手脚也不会停止攻击,因此十分危险。但这种炼尸术会消耗极大的灵力,而且对施术者反噬也相当厉害,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术法,因此很少有人会使用。”

“那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是谁在使用炼尸术造成的呢?”

“很难说。要操纵几十具尸体,要耗费巨大的灵力,但我并未感觉到有这样强大灵力的存在,但也不排除是刻意隐匿了气息。”

“若真是这样,只怕受害者人数还会增加,”关飞月皱着眉,十分忧心,随即又有些疑惑,“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炼尸,又何必大费周折袭击左骁卫还掳走肖正呢?城外乱坟岗里有无数尸骨,要获取尸体非常方便,更没必要四处杀人,把事情闹到这么大呀?”

“确实如此,但这几起事件之间的联系也并非一目了然,”沈布仁放下笔,看向关飞月,“到底是为了炼尸而杀人,还是因为杀了人正好有尸体可以炼化,若能理清这之间的联系,想必就能解开许多疑惑。”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这么困惑啊,知道的人都死了,能问谁去……”关飞月一愣,恍然地和沈布仁对视上,眼睛一瞬亮了,“对了!肖正!他是唯一一个可能活着的人!也是极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只要找到他就行了!所以当务之急不是找失踪的尸体,也不是招揽什么能人异士,而是找到肖正啊!”

沈布仁点点头,看着兴奋的小将军露了点笑意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