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宁王正站在书桌前,一手撑在桌案上。
当柔嘉说出同她一起的人是三皇子萧琮的时候,宁王便知道,她做下这丑事,腹中怀了孽种,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得她了。
她腹中怀的是天家血脉。
她晕倒的时候,三皇子萧琮就在她身边;等到齐御医离开的时候,他又是跟齐御医一起走的。
柔嘉的情况如何,萧琮自然是已经从齐御医那里得知了。
宁王抬手按着一跳一跳抽痛的眉心。
事到如今,只能先将柔嘉禁足,然后去把陆家的亲事回了,接着便是去找三皇子。
太后千秋就在半月之后,到时也是皇子分府出去的时候,太后会给他指婚,要给这件事一个了结,就只能是在这半月之中。
再拖得久,柔嘉的肚子要遮掩不住,这些事情在京中也会传成笑谈。
宁王放下了手,再次重重一掌拍在结实的红木桌上。
明明就是那小子跟自己的养女做出了这般苟且之事,还要自己豁出了脸,到他面前去低头。
若是换了别人,打死便罢了,可偏偏——
“爹。”宝意站在门边叫背对着自己的父亲。
宁王听见女儿的声音,收敛了心情,转过身来望向宝意,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朝她招招手:“鱼儿。”
宝意走进来,见到父亲绕回了书桌后,在椅子上坐下,望着自己问道:“你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宝意道,“没有旁的事。”
要是在从前,宁王妃心绪受到这样的冲击,又哭得这样狠,定然又要头痛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