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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郑玄回应了一声,抬手握住她的手指,把人拉回了房间里,声音疏清却温和。“头发。”

事情很快就演变成郑玄给她梳头了,沈青鸾挽刀枪降烈马的这双手,并非是摆弄不了这三千烦恼丝,但也绝对做不到把它们整理得与煮雪一个水平。

铜镜鉴人。郑玄手上的动作很轻柔,但出乎意料地还不错。

“长清。”

“嗯。”

“三千步,是什么?”

绑束起长发的手指停在她耳畔,对方的声音温如泉水地流荡下来,比水流声更低柔一分。

“是走上迷山所需的步数。”

又骗我。沈青鸾只要略微听一听,就能辨识出对方话语中的真实与否,她的直觉向来敏锐至极,从不出错。

可沈青鸾没有直接点出来,而是继续道:“药是给你煮的?”

“是师父记挂。我其实没有……”哪里不妥。

后面这半句被咽回去了。

因为沈青鸾的掌心扣住了他放回木梳的手,梳齿抵着掌心,在指间被压着移动了几寸,掉落在了案上。

那只手被拉到了她的面前。沈青鸾低眼凝视着手背上残余的红痕,掌心里未消尽的痕迹。

“郑玄。”

“……嗯。”他莫名有些踌躇,察觉到周围的气氛紧迫起来,像是琴弦绞紧,崩断破裂,皆在一线之间。

在如此气氛下,她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低头亲吻了一下他手背上的痕迹,然后把那只手紧紧地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