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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 桌上的菜没几碟,酒坛子倒是不少,桌上摆了五个小的, 地上放了三个大的, 还都是空坛子。

而连着喝了这么多酒的人此刻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门窗紧闭导致的光线昏暗为他提供了绝佳的睡觉环境。

不一会儿, 外头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隐约听见一句:“就这是吧?”

接着砰地一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穿着一身红色衣袍的郭兼迈着步子, 施施然从外头走了进来。

被巨响惊醒的李禹昏昏沉沉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郭兼。

“这不是李统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郭兼揣着袖子从桌边走过, 大约是觉得屋里闷得难受,便推开了窗户。

沁凉的风扑面而来,吹散屋内憋了一宿的浑浊空气。

李禹没跟他客气, 直接道:“滚——”

被烈酒刮过的嗓子变得十分沙哑,使他像用咆哮驱逐入侵者的野兽。

郭兼当然不会乖乖听话,他走到李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翘着腿一晃一晃,语气格外欠抽:“我听说你知道了?”

具体知道什么,两人皆心知肚明。

可李禹喝酒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暂时忘记这件事吗,此番又被郭兼提起来,李禹不由地两腮微鼓,显然是用力咬紧了牙。

郭兼怀疑,他要是再来早点,李禹酒还没醒,说不定此刻就扑上来把他咬死了。

但郭兼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并竭尽所能地在李禹不愿触及的地方疯狂蹦迪:“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郭兼没等李禹回答,自顾自公布了答案:“端午那日,我被你手下两个人从致雅楼隔壁的酒坊二楼打一顿扔下来,我还以为我要死了,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李禹盯着郭兼,似乎是在忍耐。

结果郭兼的下一句话就扯断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郭兼说:“她戴着幕篱,露在幕篱外头的裙摆是绿色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