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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哟!怎么偏让他摊着!

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便只好拿周家几个仆人开刀,连连逼问之下,却仍见他们明明拿不出更多证据,反复篡改词句,只是死死咬着周大老爷不放,便直接上了刑。

刑部的刑堂不是底下可比,不过两轮,便有一个人吐口道,因争吵私怨而杀人的事,他们并未亲见,只是因为周大老爷明面上遣他们回乡办事,暗地里却令人砍杀,让他们恨周于安入骨。

但秋大却仍旧咬死了自己说出的另一半话。

“小人敢如此猜测,便是有内中隐情!当初主母和小公子横死,周老爷却同信州的官儿天天一处喝酒,每日想法子送东西出去!当时定案时的一样物证,便是从河里捞出的长刀,确确实实是小人私下寻人打制出来的,仿得便是那匪寨的样式!上头匠人标记虽磨了,可用的铁不能瞒人,大老爷尽可去查!”

卷宗虽早已封尘,信州的早让人取了来,刑部的也能寻到,当日的物证依旧能够放到堂上,秋大经历两轮刑囚,声音虚弱,却依旧能将那刀的样式用材同小的刻饰说得一清二楚,连寻了何人来打刀都能记得。

刑部尚书暗叹,转问周于安:“你为何伪造物据?”

“我…我…我也是想早些破了案子!”周大老爷色厉内荏,下意识便回头去寻龚姨娘。

“大老爷!那段日子,妾一直随侍我家老爷身边,那时他日日去寻上官喝酒,连妾的首饰都送了许多,便是一心指望官中办案尽心,当日已经审定,许多人的刀口都同匪寨之人相合,苦于无处寻得刀具,迟迟不得结案!眼看停灵日久,若再等待,连下葬也难!这才令人拟着刀口打了刀,其行有误,其情可悯!”

龚姨娘不似旁的妇人,总是羞于上堂,她说起话时,脊背挺直,掷地有声,娓娓道来,到动情处声音发颤,令人不由自主要能信了她的话。

可此事确实也有蹊跷之处,若要想再进一步,定出罪来,又好似空穴来风,审案两人本就偏着周家,便想疑罪从无,将周家仆人定个诬告之罪,正好能将谢姓子弟和周家都摘开来,两边都轻轻敲打一番,却没什么大伤。

偏偏锦衣卫并不干休,他眯眼道出一句:“便这样审定,不大妥当吧。”

隐于暗处,随着左都御史前来监察的一人淡淡开了口。

“我这边却有几问,还请龚姨娘解惑。”

龚姨娘循声看去,却只能瞧见下颌的暗影,莫名与一人相像,令人格外不安。

“既是主母同家主不谐,竟疑心主母因招惹外人而至杀身之祸,为何如今宅中仍年年供奉牌位?家主既是为了案情费心至此,又与其逝去后六七年仍旧不往常令人祭拜,又怎会连小公子病时也不曾踏入主母房门,且竟舍下两人独于异地行于河上,似乎于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