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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秋空手出门,回来时却捧了一身衣裳,上好的杭绸,月白底的裙子,葱青杨柳枝花色的衫子,触手柔软,没有五两银子,根本做不来这一套衣裳。

尤其青绿都是池小秋钟爱的颜色。

钟应忱搭眼一看,心中立刻警觉。

他事情都在心里搁着,从来不说破,只轻轻巧巧拿了一套新衣服出来,就让池小秋打定主意换了这套,退回那套。

池小秋的晚上是用来苦思新菜的,钟应忱的晚上是用来给她配衣裳的,到了第二日,她再到店里时,方到门前,就似一片彤云锦霞轻轻飘落。

樱草色短衫,袖子前一丛花若隐若现,颜色同下裙相称,娇嫩鲜亮的红色,比朱红轻巧,又比淡红庄重,晕染渐变到裙尾,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透亮。

吴六郎才笑着出来,就看见池小秋身后的钟应忱。

钟应忱一看便是年少才俊,着意打扮下两人前后并立如一对璧人,闪闪发光,且这才俊还甚是有礼有节,拱手所言十分谦逊:“多谢主人家,内子一身厨艺却是家学,她不爱花粉,偏爱这锅灶饭食烟火之事,到京里原说要荒废下去,幸而寻了贵店,也不必整日只在家里闷着捣弄了。”

他这话感激里不乏打趣,池小秋觉得十分有趣,还是吴六郎却似是见了鬼,往后一步查点将自己绊了一跤,说话也比平时格外艰难。

“内…子?”

池小秋才想起她未说过家中事,便拉过钟应忱:“这是我家钟哥,如今在官中当值。”

要不是牢记着低调低调,她恨不能将钟应忱事迹样样说的清楚。

吴六郎却没什么兴致接着她的话,一整日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过菜都要连唤好几声。

池小秋回家将这事拿个趣事来说,钟应忱却拉过她:“以后出门要记得盘头梳髻。”

池小秋缩缩头,可怜巴巴:“你不在,我不会。”

她只会打散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