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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她决定,要先给祖先上炷香, 感谢祖坟的青烟偏冒到了她家,再好好给谭先生备上一份礼。

“这…太过贵重, 使不得!”谭先生正在耐着性子使劲顿住要往外飞奔的腿,本是要打开包袱草草看上一眼, 却让满目金银眩了眼。

他到底还有些为人师者的操守,勉力将眼睛从银钱里拔出,便要如数奉还。

“怎么使不得?”高太太第一次在谭先生面前露出霸道性子,仍旧推还回去:“我家这小子实难教养,若不是先生,莫说入监,便是乡试,也是中不得的。”

谭先生更惭愧了。

他一向认为,高溪午能中举,要不然就是主考官批卷时醉了酒,再不然便是天上文曲星硬塞了试卷凑数的。

这是一种运气,实在与他无关啊!

高太太却使人一溜烟完成塞包袱、雇车、送谭先生出门这一系列动作,转身朝向高溪午,欣慰看他:“儿啊,你一路上的东西娘已经给你收好了…”

“娘,你别担心,京里还有钟兄,总能互相照看,只是儿子一个人在京里,起居什么的没人照看,能不能让阿晏…”

高溪午费着心思小心试探。

父母在,不远游。高溪午知道,若是家中高堂尚在,做儿子的哪怕去了远地,也要留下妻儿承欢膝下。

可是…他着实舍不下徐晏然。

“阿晏的东西我也着人收了,另有李叔跟着你们上京,有他照看,我也放心。一月总要送来一两封信,别让家里爹娘挂心。”

从小长到大,高溪午第一次感觉到了分离的不舍,他狠狠点着头:“娘,你放心,你和爹也要保重身子,不然儿子如何放心得下。”

远远听去,这简直是高家最难得的一幕——母慈子孝,一场无棍棒无吼叫无家法,和谐无比的沟通交流。

徐晏然正在房里忐忑等着消息,衣角被她一圈圈拧得全是褶皱,见高溪午进来,忙问:“娘…可应了?”

“这个么——”高溪午拉长声音,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笑道:“自然是应了,你托我的事,我何时没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