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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惊得静默片刻,才问她:“这水是如何…”

池小秋指了指下面的盘子,他仔细看了半晌,才且笑且叹道:“原来如此!也不知你是如何做来!”

如何做来?

便要谢钟应忱改了无数次的画稿,薛一舌同她在厨下刻了无数次的食材,试了无数次的颜色,和最后钟应忱亲自督人制成的盘盏。

清甜香气早便盈于室内,县丞老爷用汤羹细细品尝,面露惊艳之色。

能于色香之外将味也做到平衡之外且增色,若是不看池小秋的年纪,他必要以为出自经年浸于砧刀灶案间的大厨了。

“这菜与方才的饮子有什么干系?”

再花团锦簇的样式归到菜品,也不过是酸甜苦辣咸五味,池小秋这菜,其实便是一个精巧绝伦的果子山与一道汤品相辅而成,必桥恰将两者分开,不至串了味道“若说干系,也并没多大干系。”池小秋笑嘻嘻道:“不过是怕大老爷口渴,这饮子清淡解渴,正合时宜。”

前面不知尝了多少道,若是不清清口,如何尝得出她的菜?

从头至尾,堂下各家呈菜时都是言辞谨慎,不敢越矩,池小秋说话干脆利落,言笑有趣,又能呈得出这样一道好菜,县丞难得多了些兴致与她说话。

“那便是还有另一道了。”

每一家呈菜两例,几成定规,池小秋自然不会落于人后。

她自信满满点头:“那是自然。”

这菜甫一揭开,旁人未动,县丞便已豁然站起。

“这是弘然先生的大真帖?!”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主簿与何师爷也面露惊色,而后便是狂喜。

眼下便没人论什么菜,这三人便围在桌边,有的说旁边松鹤笔法,有的说哪一字起笔落笔,直过了好一会儿,县丞回身问池小秋时,才让出一些缺口,让下面诸人得览这菜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