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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背转过身,在这狭隘桥洞中更显得沉肃:“范家小哥因着无人照看,错脚进了塘池淹死了,大姐儿独身一个,让卖进了戏班子。”

他转过身来,却见钟应忱毫无波动,甚至连一丝痛惜也无,好似听着与他无关的故事,不由大失所望:“不以仁,何以礼?若是怀着睚眦必报之心,便是登上榜首,也走不长远。”

钟应忱只是垂着头,连眉也不曾皱一下。

吴先生彻底失望了,甩袖便走,却听钟应忱的声音传来,一如平时冷静。

“稚子无辜,可始作俑者却非学生。范娘子费心构陷之时,便该想到如今光景,纵使万般借口,也不该行法之事。若是先生疑心那娘子不过仗了几下,就无端身故之事,那学生倒能回一句——”

吴先生顿住脚步,外面午日炙热灿烂,钟应忱站在黑暗深处,脸上一片漠然。

“与我无关。”

吴先生的疑惑稍解,可钟应忱下句话中透出的冷漠却还是激怒了他。

“范家今日遭遇,因果报应,都与我无关。”

许是对着钟应忱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吴先生难以忍受这块美玉之上任何的瑕疵,若于人命离散都如此无动于衷,便诗书满腹又如何能为万事开太平?

钟应忱知晓吴先生心中所想,无怪乎在许多人看来,池小秋顺利出狱,皮也不曾破一下,范大娘子只是被逼无奈,却落得身亡家亡的下场,不至于此。

可想看他有些后悔动容处的人,只怕是要失望了。

他转头看了看跟着喝彩的池小秋,不如就让此事,与她无关。

第56章 莲蓬包鱼

七月八日, 是徐家三姑娘的生日。

一个通政司参议,在京里面没什么稀罕处,在柳安镇却也有些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