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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忱看她一眼,点出几道来,又问她:“你可会做杏仁酪?”

“啊?”

“要加道甜品。”他见池小秋茫然摇头,便道:“到时教你。”

池小秋觉得,再相处下去,钟应忱要把她饭碗都给抢了。

不过,正好眼下有事相求,坑也快要挖好了,就差这一步。

“好!既是这些饭食你都熟悉,到时候船上卖饭食的活计,还得拜托兄弟!”

这入伙的人可不简单,搁着白白不用岂不可惜?

她又补了一句:“铺子生意,再加你两分!”

钟应忱甫一听得这话,身子一僵,“不行”两个字便要脱口而出。

他从小到大,读书写字都不落于人后,傲气到十几岁,去书坊做画师也就罢了,划着叶子船去卖吃食算什么!

可是这两个字哽在喉咙里半天,却滚落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嗯”。

直到他撑着叶子船出入在东栅各大小商船之间,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应了这事。

不到十分利,不做十分工,钟应忱一惯遵守的原则,频频在池小秋这里失利,他闷了半天,只得想:便算是还了池小秋这一路相护的人情了。

穿梭往来的叶子船甚多,歌唱叫卖声也多,有时是青壮汉子一声吆喝,有时是个梳着黑亮辫子的姑娘唱着乡歌。

钟应忱冷着脸站在自己的船头,划起来倒是容易,可是也不说话,也不吆喝,偏偏风姿秀逸,又古怪又好看,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勿那小哥,你过来让我家娘子看看,有些什么好饭食?”

一个两层高的雕梁画船上,梳着双鬟的小丫鬟靠在舷上,探着半边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