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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忱有些不解,为何池小秋总是容易满足,但至少现在,这份轻松也感染到了他。

“抄书能赚这么多钱?”若果真如此容易,池小秋恨不能今晚学了字,明日自己也抄去。

“抄书太慢,不及画画。”钟应忱讲了他的故事,池小秋听的入神,到后来还追问:“若果真画个你说的什么有颜色,是不是还得多钱?”

“自然。”

纵使他跟大师傅扯了一堆什么开朝之初天然意趣,最后还是因为这个降了价钱,开朝之初,普通人家能吃上新米便是豪富了,现在呢?连员外家的丫鬟都打扮得跟小姐似的。

世殊事异,版画自然也不同了,大师傅真正看上的,不过他画里的意思罢了。

池小秋问:“那你为什么不画呢?”

“不会。”

要是会,他还跟大师傅扯这么多做什么!

“你家还教画?”

“随便学学。”

本是实用之物,只做实用之事,只是祖父跟他说这话的时候,李先生虽然点头,眼里却有些难过。

池小秋感叹,这年头的人大约都成精了,随便学学也能学成这个样子,又听钟应忱问道:“你今日提了价钱,他们也能依?”

“谁说送的是一样东西了!”池小秋掏出一个麻布包:“昨天送去的是干煨鲫鱼,今日的却是酥鱼!全都亏了我们池家的方子!”

她一打开那包调料,钟应忱便问道一股奇香,池小秋另掏了一包吃的递与他,道:“还给你留了一块。”

甫一入口,钟应忱便知道为何别人愿多加钱了,这鱼想是在调料中腌了许久,再经炭火一煨一闷,香气直透到肉里,偏生煨得酥脆,入口便散,若是能热吃必定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