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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凝住眉,学着谢清妍提剑,“北府兵才从洛阳回来,还没休整又要出兵,这样岂不是要累垮,桓家的温铁军近年来未见征战过,为何陛下不用他们?”

“桓伊辞官后,温铁军成了桓家的府兵,就算陛下想调动,也得桓家任职才行,”夏岫英扶正她的脊背道。

谢清妍挽出一个剑花,嗤笑道,“桓渊之狡诈的很,陛下授他骑都尉,他推拒说自己疳积1,一个疳积算什么大病,我阿兄当初胫疽2都得去清剿陶氏,他就是贪生怕死。”

陶氏是北方的大氏族,当初都城还在洛阳,陶氏掌控着朝政,后来陶氏野心膨胀,竟想推翻皇室,自立为王。

司马骏势薄,听取谢家和桓家建议南渡,连夜撤出洛阳,迁都往建康。

陶氏占据了洛阳还不满足,还想将他们赶尽杀绝,领兵二十万直逼近淮河方才暂住脚,一直在河对岸徘徊,寻机渡河。

桓伊眼看着情势不对当即辞官,桓家的郎主也落到桓渊之头上,司马骏无法便只得提拔他,奈何他亦是胆怯,称病拒官。

是谢煜璟站出来,率八万北府兵夜奔淮河,趁他们松懈,半夜渡河冲杀了过去,那一场仗胜的惨烈,北府兵仅存活了三万人,谢煜璟也在此战中立威,那一年他才十六岁。

楚姒看着谢清妍的剑招,顺势也挽出个花,轻轻问道,“他阴雨天腿会疼吗?”

谢清妍望着她笑,“阿兄惯来能忍,我从不见他露过疼痛的表情,这事估摸只他自己知道了。”

楚姒缄默着声,手上的剑挥舞的愈发快。

她们练了约一个时辰,日头升上去,两人也汗津津。

夏岫英看她们气喘吁吁,便放了她们去休息,自顾收好木剑出府去了。

谢清妍拂掉额头上的汗,搀着楚姒回自己院子稍作洗漱。

再出来时都是一身清爽,眼瞅着快到晌午,谢清妍本想留她在府中用午膳,却又担心她回去遭袁夫人说,便送她出院子。

谢清妍的院子离杏园近,出谢府也得路过,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直走过杏园时刚巧见柳漪扭着细细的腰肢走出来。

她穿的不是谢府仆婢的衣裳,一眼就瞩目,再加上她生的娇美,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