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他们都知道,青州未改名之前,还有一个名字叫玉都,是曾经的卫国大城,后来玉石倒是没了,但富饶的玉都成了卫国都城。

众人不禁心中疑问,还以为韩却这一出是要针对世子璟,没想到这倒扯到卫国余孽上去了,真是让人有些失望,那些世子璟的耳目也松懈了下来。

韩王看着韩却,心情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了,当初的列国现在就生下了燕韩几国,别人都以为他的目标是剪除列国,可是只他自己清楚,他一直在找一个跟周王室决裂的理由,而如今,韩却把这个理由送到了他的嘴边。

倒不曾想最懂他的,竟然是这个一直被他不屑的儿子,不过他此时并不愿意随着韩却的思路走,韩王审视着韩却,“这跟你大哥的死有何干系?你让她过来又是要证明什么?”

本来韩却就根本没有打算让阿梨站到人前,他看了陆行一眼,这次陆行擅作主张,差点扰了他的计划,不过陆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不怪他。

他眼神示意,陆续越过人群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了上去给宫人,韩王打开,赫然是一张带血的供状。

见韩王的脸色逐渐青紫,韩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王,此乃当初那女刺客亲手写下的供状,大哥不让我派人往上京递信,只因顾及兄弟情义,我不得已之下只能亲自带回上京了,没想到大哥却未等到进京,他们竟然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他虽然跪着,背却挺得笔直,“这一路危险重重,本以为到了上京他们就会有所收敛,大哥也念及兄弟情谊一直不肯揭露,却不知竟然为此丢掉了性命,还请父王为大哥做主。”

眼见着韩却如此做派,吴夫人尖叫一声,“王上,妾身就知道这根本不是意外,定是有人蓄谋已久,可怜了琮儿您一定要给他做主啊王上。”

韩王被吴夫人哭得脑仁儿疼,他蹙眉看着韩却,眼前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自冷殿出来的小豆丁了,取而代之是运筹帷幄的一国公子。

韩王当然明白,只怕这供状不是公子琮不让递回上京,要么是根本递不出来,要么是韩却根本不让他递出来,公子琮被韩却压制得死死的,甚至只怕世子璟也成了韩却手中的一枚棋子。

他最看好的两只“蛊”,都被原先最不起眼的一只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该生气的,但是韩王看着跪在眼前不卑不亢的青年,心中却兴奋不已,颇有一种“此子肖吾”的感觉。

“来人,将世子璟给寡人叫过来。”

众人皆惊,不是吃惊被指认杀公子琮的是世子璟,这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众人惊的是韩王竟然不再为世子璟掩盖这件事,反而真的叫他过来,这究竟是要放弃他还是让他自证清白?

世子璟走在禁卫的身后,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那两名刺客已经被灭口了,剑奴藏在禁卫营,就算被人发现也不能说就是他指使的,就像燕妘说的他完全无须慌张,可是在见到宗庙里神色各异的人们时他心中还是有些虚。

“儿臣拜见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