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侧的垂帘被人轻轻掀起,珠子相碰,发出脆响。

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她穿着紫色的长裙,一只手拿着紫色的羽扇,一双狐狸眼里满是轻佻的笑意。

那人望了女人一眼,强行压下怒火,又从桌上的茶壶旁取了一个新的茶杯,倒了一杯茶,默不作声地喝着。

女人扭着腰身走到长桌旁,翘着腿坐下,低着头轻柔地捋了捋羽扇的毛,道:“银莲士武功高,一般人可没那么容易能取他性命,你可查到是何人杀了他?”

“属下猜想,应当是柳云。”旬空道。

“柳奇风?”女子似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几年前他忽然在江湖上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居然是投靠了官府吗?”

“是,他如今是大理寺的副官。”旬空道。

“那就不奇怪了,”女人耸耸肩,“虽说江湖上习惯将二人相提并论,事实上,银莲士擅使暗器,若没有一定的距离做保障,他毫无胜算,而柳奇风恰恰相反,其人擅长近攻,其剑法如风,又快又狠,平心而论,银莲士不是柳奇风的对手。”

“如今我们又当如何?”那人问。

“庄主急什么?反正这桩生意也不过是我们的敛财之法罢了,如今羽翼丰满,又何必在乎几个废棋呢?”女人毫不在乎,“况且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怕什么?”

女人的话似乎安抚了他,后者沉默片刻,倒底也没再为难旬空。

窗外有微风吹进屋子,挂在墙上的风铃轻轻作响。

女人抬起头,望着那晃动的风铃,轻快地哼起曲子。

娇软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却带着阴森。

“风息又起,何时城楼唱逍遥,只道江山改……”

——

翌日清晨,众臣如往常一般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