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般无声地对视着,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不知大理寺的大人们可将那不知廉耻的脏东西从候府带走了?”一道尖细的女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柴房里诡异的气氛。

在听到那道女声时,江温远就放开了手,两步退到了沈瑶桉身旁。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妇人走到了柴房外,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藕粉长裙的女孩。

那妇人头上插满了金钗步摇,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眉细眼小,尖嘴猴腮,妥妥的刻薄相。

她身边那个女孩莫约十三四岁的模样,黛眉丹眼,一站到门口就开始哭哭啼啼,拿着手绢一个劲儿地颤抖,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

沈瑶桉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这不是嫡小姐那恶毒后母和白莲花妹妹吗?

郑隐一见到被官差压着跪在地上的沈瑶桉,就开始冷嘲热讽:“唉,大人们,你瞧瞧,咱们候府的嫡小姐,不好好在闺房待着,大半夜的,来柴房与男人私会,还闹出人命来,实在是……”

郑隐眉毛高高挑起,一面口无遮拦,一面拿眼睛瞥着沈瑶桉,涂着红色寇丹的指甲捏着手绢刮了刮鼻梁,眼珠下意识往右上方转了转。

那位白莲花妹妹也没闲着,在一旁哭得梨花带泪,添油加醋地说:“我……我怎么都没想到姐姐会是这样的人……”

她哭得很惨烈,好像真的是个为姐姐感到惋惜和痛心的好妹妹一样。

这俩的演技不去拿个金马影后真是可惜了。

沈瑶桉四处望了望,除了那位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小王爷脸上没什么表情之外,其余人皆面露厌恶,看来都被她们演的这出好戏蒙骗了。

得,这下真真是把她深夜幽会男人还将其杀死的罪名坐实了。

不守妇道的杀人犯。

当沈瑶桉的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字时,忍不住嘲讽一笑,眼中全是冷意。

她突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