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扭头看了冯暴龙一眼，仔细看了看石学文和张素芳夫妇的尸体，说道：我看应该是腹部，肠肚都流出来了，好臭的腥味。

宋杰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冯暴龙看了他一眼，冲着仍旧在查看尸体的小吴说道：你觉得呢？死者的死因是在腹部还是在颈部？

冯暴龙的话音落下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小吴才说道：应该是颈部。

宋杰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尸体，激动说道：不可能啊，怎么会是在颈部呢？你看他们夫妻两的肠肚都流出来了，这还能不死？

冯暴龙看着小吴，顺着宋杰的话，说道：是啊小吴，你能解释一下吗？

小吴摇摇头，说道：我虽然不懂医学，但是，我曾经看过一个案子，死者一半的身子都被压坏了，当时也没死，撑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因为血液流尽而死。

冯暴龙点头，说道：不错，我曾经看过一篇有趣的医学类报告，里面提出人的生命是很顽强的，丢掉一个肾，人不会死，另外，失去一些别的器官也不会死。

这宋杰有些不服气的看了冯暴龙一眼，委屈说道：就算是流血过多而死，腹部这么大一个伤口，难道不是因为腹部流血过多而死吗？

小吴扭头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了宋杰一眼，说道：你觉得这个案子，死者可能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的吗？

宋杰摸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小吴说道：你这样，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小吴，你有话直说行吗？

小吴点头，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凶手既然要杀人，这附近一带居住的人也多，人流血是需要时间的，如果凶手是让死者自己失血过多而死，至少需要十分钟，在这十分钟之内，死者肯定会大声喊叫，向人求救，这是凶手最忌讳的事情，你说，凶手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呃这宋杰听完就愣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自己也不好说话了。冯暴龙看了两具尸体一眼，说道：我看两个死者都是被凶手割喉而死的，临死之前虽然有过挣扎，但是，看样子，挣扎的程度也不厉害，张素芳脸上痛苦的表情应该实在被割喉之后的反应，证明凶手闯进来，先是割了张素芳的喉咙，然后再杀害了石学文。凶手此前应该是跟两人达成了某个协议，不然，凶手会在外面动手，不会到后厨。

冯暴龙指着张素芳和石学文两人的脸，通过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两人生前大致的一个应激反应。冯暴龙说完，小吴和宋杰都懵了，他们不相信仅仅是通过对死者脸部表情就能判断出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后厨也是有监控的，在看了昨晚的监控录像之后，确定了两件事情，第一，凶手的确就是用片刀砍死卫龙的赵威龙。第二，果然，通过外面的监控可以看出，赵威龙来找石学文夫妇两人的时候，石学文夫妇先是害怕，随后，赵威龙伸手要钱，石学文和张素芳对视一眼，双方又谈了起来，在桌前坐下谈了几分钟，石学文和张素芳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两人连忙起身到了后厨。

接着后厨的监控可以看出，石学文和张素芳两个人到了厨房，两个人说着什么，石学文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张素芳却是一副笑脸，一边摘大葱，一边跟石学文说话，随后，夫妻两都乐了。两人一起动手，看样子是要炒菜，这时候赵威龙手里拿着匕首走了进来，先是从后面左手抓住张素芳的马尾，右手用力，直接一刀割了她的脖子。

石学文吓得浑身颤抖，手里的碗掉到了地上，正要上前，赵威龙已经侧身朝向了他，石学文身子一缩，往后退了两步，赵威龙扑了上去，石学文用手去抓赵威龙手里的匕首，结果，他没抓牢靠，手上挨了一刀，监控视频里可以看见鲜血飞溅了出去。

石学文用力一把将赵威龙推了开，转身就跑，后厨房比较狭窄，石学文没走两步，赵威龙冲上前，从后面勒住了石学文的脖子，强行拖拽着他，将他给拉回到了灶台旁边，随即，在石学文挣扎的时候，一刀割破了石学文的脖子。

石学文捂着脖子跌坐了下去，很快，大概不到一分钟，因为失血过道，石学文便晕了过去。

赵威龙手里拿着匕首，站在原地呼呼喘起了粗气，匕首上有鲜血流了下去，监控下的赵威龙脸色惨白，满眼惊讶的看着倒下的两人，不过，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咬紧牙，面容变得狰狞，握紧手中的匕首再次冲了上去，冲着石学文和张素芳的腹部狂捅了二三十刀，最后，直到两人的腹部一片血肉模糊，肠肚流了出来。

赵威龙仍旧不肯就此罢休，他应该是在受到惊吓之后有了强烈的反抗情绪，手里拿着匕首朝着石学文和张素芳的脖子劈砍，最终，直到两人的脖子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赵威龙这才起身，跑到前台找到了钱柜子，拿出了里面的钱，逃走了。

监控视频看到这里，冯暴龙急忙吩咐道：宋杰，在这里暂停一下。

好。宋杰按下了暂停键，随即，回头看向了冯暴龙。

慢慢往回拖动一下进度条，我想看看赵威龙到底从钱柜子里拿出了多少钱。

宋杰于是拖动进度条，画面慢慢的变化，忽然冯暴龙喊道：好，停下，就在这里了。

冯暴龙凑近一看，电脑画面上，赵威龙从钱柜子里拿出了两沓百元大钞和一沓五十、二十、十块的钱，很显然，这应该是夫妻两做生意用的零钱。

糟糕，那两沓钱应该是石学文夫妇用来给赵守田的租金，一沓一万，两沓就是两万，赵威龙拿到钱肯定会跑路，要是逃出了乐安县城，那可就麻烦了。

后来，法医来了，现场检查过尸体之后确认石学文夫妇是被割喉而死，冯暴龙向围观的群众询问昨晚案发之后的情况。邻居们都说昨晚的确是隐约听到过餐馆里传来石学文的声音，不过，当时，他们以为石学文是在跟她老婆张素芳吵架，所以，也就没有管，那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就睡了。

谁想到会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