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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头发,黑眼睛。鼻梁高挺,语气虔诚。

从某个角度看过去,钟浅锡很像那个已经死去的法国女人。

也许是那个夏天太热,让空气里带出路易斯安那的尘土味。

父亲咳嗽了两声,没有把手抽回来。

很久之后,卧室里响起三个字。

“拿笔吧。”

……

“工作结束了?”

顶楼的门推开,姚安听到钟浅锡回来的动静,随口问道。她正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不知在写些什么。

和父亲瘦骨嶙峋的手截然相反,姚安那些在键盘上滑过的指头,是健康又充满活力的。

气氛轻盈,绝对放松,不用再做任何伪装。

这是属于他的家。

想到这里,钟浅锡情不自禁地走近了一些。

“我还在写引言部分。”姚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整个人朝靠垫仰去,“如果你要给我讲故事的话,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好时候。”

她是真的被索多玛的毁灭给吓怕了,也不想在这段写完之前,被拖到床上。

这一点诚实的可爱,让钟浅锡忽然笑了。

如果姚安抬起头,她会发现此时此刻男人脸上浮现的,不是嘴角牵动肌肉的微笑。

而是他们认识以来,最真挚的笑容——差一点,就会出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