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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浅锡对她很纵容。

大抵花了一番心力才到手的猎物,是值得最精心的照料的。就像那些插在花瓶里的铃兰,珍贵又娇嫩,要大量的光照和营养液才能存活。

姚安唯一需要做的,似乎只剩下应酬。

大多数情况下是陪钟浅锡一起外出,去参加一场演讲或是鸡尾酒会,就像在达拉斯一样。

她会倾听、微笑、再状似无意的把话题扯向需要的方向,获取一些钟浅锡也许会用得到的信息。

作为回报,钟浅锡会送给她越来越多的礼物。

椭圆形的坦桑尼亚蓝宝石、长方形的祖母绿,一颗颗坠在年轻的手指上,格外耀眼。

“真美。”人们目光掠过时,往往会直白地称赞。

说不清是在夸奖那些珠宝,还是在夸奖姚安。

赶上天气很好的一天,钟浅锡邀请朋友们来比弗利的新居小坐。

“听说前段时间,你和钟一起去了施密特的鸡尾酒会?”米歇尔太太坐在泳池边,好奇地询问姚安。

有钱人的小圈子里,消息总是传得飞快,姚安已经领教过了。

而在见识过更大的场面之后,再次面对帆船俱乐部的太太们,她显得熟练很多。

“对。那场活动非常成功,城市景色也很美。”姚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语气自然地抱怨,“就是天气有点热。”

户外太阳大,姚安带了一顶阔边草帽。水滴状的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摆,从乌黑的发间闪出来,又荡了回去。

米歇尔太太瞅了一眼那颗硕大的钻石,颇有些感慨:“确实。我前年去了一趟达拉斯,用掉足足两罐防晒霜。”

谈话间,头顶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