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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仅仅看中了她的脸。

姚安是漂亮的,眼睛长得好,弧度很钝,黑眼仁又大,看人时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执拗。

但再美丽的事物也会凋亡。

肉|体的欢愉转瞬即逝,远远没有比狩猎一个倔强的灵魂来得有趣。

至少钟浅锡是这样认为的。

“听说你的叔叔也在为明年参选做准备?”白人男打断了钟浅锡的沉思。

“才二月,已经开始考虑贿选了吗?”钟浅锡回过神,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把话题从身上移开。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很少给出答案。

白人男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我们这样的关系,提前告诉一下又怎么了!”

“你这个问题问得时机不对。”有人笑着对白人男说,“钟现在明显没有在关心这件事。”

米歇尔先生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幽默感:“怎么,难道是在担心我的太太会吃了你美丽的朋友?”

钟浅锡适时地露出了微笑。

或许是那天太阳大,他靠窗坐久了,身上有些燥热。西装被晒得发烫,连带捆着良心的绳索都化了一些。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

距离姚安回到花厅,已经过去十五分钟。

刚才和姚安说有事情要谈、不能离开,其实都是借口——钟浅锡是一个慷慨的情人。他可以给姚安钻石,给她鲜花,给她一切美好的物质。

但他也是个分寸感极强的人,会温柔地绞杀所有越线的行为。姚安主动迈出的这一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踩到了那条红线。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诫姚安。自不量力地干涉他的社交圈,后果只会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