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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那一刻,她触摸到了一点真实的钟浅锡——那些他所遵循的、抗拒的、自相矛盾又束缚着他的东西。

只可惜姚安摸到的太少了。

只有一点点,不够当时的她理解,也不足以留下痕迹。

就好像钟浅锡眼里的意外很快消失,重新微笑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一会就开始。”

船在一个小时后抵达码头,那碗汤放到最后,也没有被解决。

像所有体贴的情人一样,钟浅锡在分别前吻了姚安的额头。很轻,很浅,羽毛似的。

“晚安。”他绅士地说。

阁楼上的灯亮起,又熄灭。钟浅锡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路边抽完一支烟,才重新上了车。

那个晚上,他睡了四小时。

因为纽约和洛杉矶有三小时的时差,证交所交易的准备要赶在七点半前完成。除开这些,当天还有两场重要会议,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一刻不停。

达拉斯的那场买卖只是开端,他有更大的计划要做。

“我想钟老先生如果知道这些,可能会不高兴的。”晚些时候,秘书米勒送来合同,说得很委婉。

当一个美国人jsg都学会绕着圈子讲话,那就充分证明这件事很棘手。

钟浅锡指尖敲击桌面,抬起眼睛:“那就不要让他知道。你说对么?”

秘书米勒会意地点头。离开办公室之前,想到什么,又再度折返:“对了,瑞恩先生一直在休息室等您结束会议,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钟头。”

钟浅锡把静音的手机翻过来,满屏幕果然都是来自弟弟的短信。

他粗略看过一遍,开口:“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