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诊所占两间屋子,一间配药间和问诊室,一间输液室,装潢较陈旧,问诊室的桌子是之前传统的办公桌上面加了一块玻璃,玻璃下夹着各式各样的记事便签。

时间久远了,不知道是玻璃沾了污渍,还是下面的纸条泛黄,整张桌子刻上时光流逝的记好。

温度计在嘴里含了五分钟,老医生从内室出来了,这会儿衣服穿得正常,有作为医生的样子了。

他走过来,抽走温度计。

“三十九了,打针吧。”

老姜家毕竟只有姜江一个女孩,他也不知道怎么和男孩子沟通,干脆自己做到输液室的按摩椅上,这会儿眯着眼睛竟是要睡着了。

林沐风撑着脑袋,问老医生,“吃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见效太慢,你不难受吗?”老医生把用过的温度计浸到酒精盘里。

“老姜家的丫头今年高三,我估摸你也差不多,你是怕落了功课?”

倒也不是……

林沐风没有回答,老医生就当他默认,自顾自往下说。

“烧成这样我看你也学不进去什么东西,温度有点高了,别烧坏了脑子,实在要赶功课,先打一天针,把温度退下去,后面几天吃药。”

林沐风本就烧着,思路并不清晰,以至于最后有点回过神了,却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扎上了输液针。

他抬起手,白炽灯在头顶上照着,透过透明的输液管,照在他脸上,墙壁上架着一台老式电视机,此刻正放着晨间新闻,而老姜在后面的按摩椅里睡得正熟。

他顶着滴壶,第一袋药水输快了容易肚子疼,流速调节器调到最慢,滴壶上的水珠凝了半天才掉下来一滴。

他握住流速调节器,给速度推上去,继而无所谓地闭着眼睛,慢慢等点滴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