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下水道的入口，金属井盖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钻进下水道了？”卢平皱眉，马上也掀开井盖钻了进去。

片刻后，卢平强忍着扑鼻的酸臭味，站在了地下污水河的边上……这里是天坑区，有着巨大的高低地势差，汹涌的水流正从高处向低处狂涌而去。

“这下难办了……”卢平揉着太阳穴。

席欣借助水体来掩盖气味，本来并不能阻止自己的追踪，因为智海豚等形态的水下嗅觉丝毫不比猎手形态的陆地嗅觉差！自己能从水晶宫一路追来海王城就足以证明……可是，眼前的却不是普通的水体。

而是一条自上而下汹涌奔流的污水河……

几乎不用想，卢平都知道，席欣应该是往下游逃去了。

因为朔游而上，她的气味会源源不断从上游传递过来，自己轻松就能追踪……但如果顺流而下，那自己就算跳进水里，加载智海豚形态，也一样只能接触到上游流下来的水，而那些水没有沾到过席欣的气味！

卢平潜入水中，便马上验证了这一点——岸边明明有着席欣的气味，水中却丝毫没有。

“不，这办法也不是完美无缺。”卢平深吸口气，心中暗道，“席欣体内融入的是墨西哥钝口螈和雀尾螳螂虾的基因，而我尝试过这个重组态……这两种基因都无法让人完全自己自足的水下呼吸，最多延长憋气时间！所以她肯定还是要时不时露头呼吸的。

“只要她敢露头呼吸，就必然有气味散开，而我只要沿着污水河的奔涌方向，一路追踪，寻找空气中的她的气味。”

卢平心中快速找出破解之法，但也知道，这个方法难度不小。

这下水道，明显四通八达，污水河也很可能会分叉……而如果有岔路，自己就要每一条都找一遍！

而席欣憋气能力如果够强，说不定十分钟才需要换气一次，以污水河的速度，卢平感觉十分钟她都能飘出几公里远了……这意味着卢平想要确认排除任何一条错误的岔路，都至少得追出几公里才行！

更别说下水道里无比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污水河旁的地面上，也有着各种生活垃圾。各种发酵的气味杂糅在一起，让分辨特定的气味也变得更加困难。

这样的恶劣条件，就算是找十几只训练有素的警犬来一起搜寻，恐怕也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