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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朝臣可一下子炸了锅,德妃生于望族,又是八殿下生母,论才干,能协理六宫,应酬命妇,论人品,上能孝敬太后,下能体恤低位妃嫔下人,还时常拿出私房体己赈济灾民,可谓人人称颂的贤妃,她若是被废,简直天理不公啊。

何况陆氏已经有了一个妃位,再来一个妃位,只怕朝纲又要大乱了。

苏首辅一看要闹出大事来,当机立断,动用内阁之权,封驳了睿文帝的圣旨——当然这封驳之权也不是那么好用的,天子一怒,杀你全家都有可能。

睿文帝虽不能杀苏首辅全家,但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了他一个好看,直斥他是‘年老糊涂’。

沈长流在翰林院颇受苏首辅照拂,拿他当半个恩师看,何况苏首辅这些年兢兢业业,尽心为民,所有人都瞧在眼里,他心下颇为钦佩,没忍住上前劝谏了几句。

结果睿文帝一看到他,脸色更为难看了,把他和苏首辅一道骂的灰头土脸的,为这事折腾至傍晚才脱身回家。

沈长流身心俱疲,回家路上,他轻叩车围:“停车,我想散散步再回去。”

他下马车之后,打发走了护卫和车夫,自己慢慢地向沈宅踱步。

他才走进一处偏狭的巷弄,就听身后有人唤了声:“沈大人。”

沈长流转过身,就见纪玉津含笑向他走来:“沈大人果然是刚直之士,令人钦佩。”

沈长流心绪不佳,也懒得和他虚以委蛇,淡淡道:“世子有何见教?”

纪玉津笑了下:“也没什么,只是听内子说了几件关于尊夫人的趣闻,便想和沈大人聊聊。”

这里的尊夫人,指的肯定不是许氏,沈长流本能地警惕,但涉及清婉,他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不禁问道:“何事?”

纪玉津慢悠悠地道:“沈大人可曾见过陛下新宠的陆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