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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四角都镇了冰,他怕她猛地出被窝冻着,轻轻把她按回被窝,手指不老实地来回摩挲,才道:“咱们送份贺礼去就已经给他们面子了,难道他们还敢让你我到场?给他们脸了。”

他一向霸道,沈望舒还是怕出岔子,认真想了想:“咱们要不还是去瞧瞧吧,不然太过无礼”她怕朝臣又上折子骂四哥啥的。

裴在野捏了下珊瑚珠子,见她一下子泄了力,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才戏谑道:“你喜欢青阳?喜欢纪玉津?”

沈望舒没好气地把他作怪的手推开:“我才不喜欢呢!我这不是怕人家说你说我吗!”

裴在野嗤了声:“有点太子妃的自觉好不好?谁敢为了青阳说你。”

他说着说着也有点发愁,他敢说他对小月亮绝对比睿文帝对陆妃要上心百倍不止,想当年陆妃是何等风光,怎么小月亮就没半点跋扈宠妃的样儿呢?

沈望舒听他这么说,也就撒开了手,奋力推开他不老实的两只手,弓着身子爬下床吃早膳。

裴在野目光扫过她微敞的前襟,喉结不由滚了滚,呼吸也骤急了。由于种种原因,两人至今同房也才一次,他们都是大人了,正该做点大人都能做的事

沈长流刚打了一套五禽戏回来,见裴在野和沈望舒都醒了,他便招呼小两口吃早饭,至于沈老夫人和许氏这几个只想沾光占便宜的,他早按住了,压根没让裴在野见着。

沈长流才给沈望舒夹了俩鸡腿,就见沈望舒把鸡腿分了一个给裴在野。

他摇头失笑片刻,才沉吟道:“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咱们沈家的根脉就在长安了,你母亲在乡下未免孤寂,不若把她的坟迁到长安来,我亲为她择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也省的她日后孤单。”

裴在野附和道:“岳母是太子妃生母,该有个国夫人的封号,不如我在皇陵附近为她择一宝地”

他这纯属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沈望舒不高兴地把鸡腿又夹回来,自己啃了:“我娘才不稀罕什么国夫人呢。”也不是她清高,只是她少时从她娘的只言片语里,就能窥见她娘对所谓名利的不喜。

她想了想:“迁坟倒是可以,我也想多陪陪我娘呢,只是别有什么纰漏。”

沈长流就怕她不愿意,见她允了,他才慢慢一笑:“好,我来安排。”他和清婉年少夫妻,此时不免心生惘然,神情苦涩:“当初在牢里的时候,我们还约定了要不离不弃的,谁想一个月之后,她便留和离书远走,都是我的不是”

沈望舒劝道:“那时候情势乱糟糟的,说不准又出了什么别的变故呢?幸好我娘也平安到了乡下,过了好些年清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