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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儿,略带嘲弄地一哂,然后才道:“不出岔子,你表兄明日就能出狱,他想见一见你。”

沈望舒想了想,答应了,又发愁:“我在哪见他合适呢?”

两人现在已经退了亲,去陆家还是她家都不合适,难道她要去牢里见表兄?表兄估计也不愿意旁人见他那般狼狈样吧。

她正琢磨要不要找间便宜茶馆定个桌,就听齐太后道:“他既托人把话带到我这儿,我便做主,把园子里一块僻静处借给你们,让你们好好把话说清楚,如何?”

她是瞧出来了,沈望舒对那陆家四郎无意,不过陆家四郎倒是有心的,那让望舒把话跟他说清楚也好,谁让两人曾经有过婚约呢?一是让他不必再纠缠此事,二也是帮自己那倒霉孙子着想。

齐太后一边感慨自己命苦,见沈望舒点头,她便命人去刑部大牢传话。

第二天沈望舒和陆清寥前脚刚去园子,裴在野便匆匆赶来了,皱眉对齐太后道:“祖母,谁让您答允让他们见面了?”

忍住没杀陆清寥已经算他客气了,他还敢提出见她?真是得寸进尺。

齐太后听这话就来火:“我自己的园子,我还用得着谁答允?”她抬了抬手:“走开,少在这儿惹我生气。”

裴在野一肚子火儿被她应给堵了回来,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发走,遣退了身边一众下人,他装模作样地在园子里晃了一圈,直奔陆清寥和沈望舒说话的凉亭去了。

不过他这些日子到底长了些心眼,就没径直打断,而是斜靠在一处耸立的怪石后——偷听。

陆清寥也是和沈望舒刚碰面,两人一时都未开口说话。

陆清寥一身素衣,人如皓月一般清雅,他似乎清减了些,不过风采一如往昔,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嘴唇轻轻翕动,半晌才道:“抱歉。”

他语调艰涩:“是我负了你”

那日之事,纵有太子的算计在,但说到底,还是他选择了陆家,舍下了她。

沈望舒忙摆手:“表哥别这么说,也别提这事了,你有你的难处,我明白的。”

她今天见陆清寥不是为了跟他说这些痴言怨语,她想了想,难得正色:“表哥,就算婚约不再,咱俩还是血亲,我有句话想劝一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