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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令传了旨意后,守在林家祠堂里的羽林卫就此撤下,玳令将跪在祠堂里的林枫眠扶起。

外头日光正好,暖暖的照在雪地上,积了几天的雪缓缓融化,屋檐上有融化的雪水滴下来,林枫眠站起身,一身青色衣衫一丝不苟,及时跪了许久,身上也没有一丝褶皱。

他心中已有定数,裴英反常的行为已经给了他答案:不需要搜查皇宫,玉明熙就在裴英手中。

温润如玉的君子面对着皇帝身边的太监,怎么也露不出好脸色。

玳令也没有在意林枫眠的沉重表情,低声在他耳边提醒,“陛下说了,只要大人安稳沉静,郡主便能平安无事,等到陛下与郡主把事情谈定后,郡主这病还是能痊愈的。”

这是要他闭嘴,放弃追究玉明熙的去处。

林枫眠不会迎合奉承,温和应答,“在下已经知错,还望公公传达,告知陛下微臣知错悔改之心。”

为了玉明熙的安全,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暂时捂住这风声,也让皇帝放松警惕,私底下再谋求机会,救玉明熙出宫。

玳令微微点头。

送走玳令与羽林卫一行人后,林府中默默寡言,林太师重学识道理,西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做宝贝一样疼爱教养着,经过这两天的一落一涨,难免心惊胆战。

稍晚些时候,屋檐上朝着阳光的雪已经完全化成了水,连水渍都被阳光晒干。背光的一面仍有一堆雪积在那里,染了脏污的水渍,洁白的雪堆变得斑驳不堪。

林太师将林枫眠叫到书房里说话,遣散了书童小厮,父子两个偷偷说些私话。

林太师捏着胡子,不解道:“你昨日进宫到底犯了什么错?陛下为何惩罚你?”

林枫眠轻声道:“陛下他……把明熙关起来了。”

闻言,儒雅的老头眼中一惊,“郡主不是在府中养病吗?你怎会凭空说出这话?”

林枫眠眉头间萦绕着一股散不去的怨气,镇静答:“爹爹,您也知道我跟明熙的感情颇深,她从前生病哪怕是出水痘也从来不避着我,偏偏在登基大典时称病不见人,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林太师也跟着皱起眉,“你是说,陛下故意关押了郡主,昨日降罪于你也是为了掩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