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瞧他一眼,斯斯文文的,“你吃好几碗了,现在还没吃饱?”

夏稚年:“……”

夏稚年肚子确实有点鼓,但感觉……也还能再吃一丢丢。

小儿子扁嘴不说话了,模样鲜活,生机勃勃的,江鸢轻轻笑一下,没再夹。

夏稚年慢吞吞把碗里剩下的一点点肉片吃完,晏辞和夏家几个人就看着他吃。

事情已经摊开,那样的死亡令人触目惊心,少年或许是处于自我保护,暂时忘掉了那段记忆。

但因为那口蜂蜜,又重新想起来。

江鸢浅浅叹气,忍住眼底湿润,“要是没换就好了。”

他的年年,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长大。

不必经受那么多的磋磨。

夏稚年心结开了,情绪缓和很多,吃完最后一片肉卷,想了一下,反过来安慰安慰江鸢。

“唔……别难过。”

他摸摸鼻子,“我之前留了遗嘱,一旦我死亡,我名下所有财产会被全部捐出去,他们什么也拿不着。”

江鸢抿唇,还是轻叹,眼底满是心疼。

拿到拿不到的两说,她还是更希望,她的年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才好。

晏辞无声攥紧少年手腕。

已经十一月多,气温直降,衣服变厚,夏稚年和晏辞回

校上课。

教室里开着暖气,少年坐在最后一排,肩膀上两个牙印被衣服蹭着,有些细密的疼。

夏稚年动动肩膀,皱巴皱巴脸,感叹他那会儿到底是昏沉的多厉害,才能让晏辞下这么狠口。

“乖崽。”

晏辞注意到少年来回不安分的小动作,眉眼微抬,语调轻缓,“肩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