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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手腕被折断,接着是脚腕,而后一支匕首探进路园的肌理,精准的挑断他的筋络,路园疼的汗水连连,却紧咬着嘴唇压下痛苦的声音。

匕首在眼前挥过,路园仅存的那只眼睛也被生生剜了出来,世界坠入黑暗。

鲜血将洞穴内染的红艳艳的,路园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一点、一点,终于归于沉寂。

陆悯走到洞口,手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也无,但他还是觉得脏。王来端着一盆清水候在那里,他走上前,仔仔细细净了手,用白手巾将手擦干净,沉声道:“将洞内的东西,拿去喂狗。”

王来点点头,走进山洞,山洞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柴火堆旁软软摊着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说是尸体,其实体内的骨头早已和肉身分离,只是一具肉身皮囊。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王来,也觉得头皮发麻。幸好夫人安然无恙,若真有个好歹,他真不知道掌院大人会做出怎样的疯癫事情。

一个时辰以前,车夫把林虞被人掳走的消息带给陆悯。喜怒不形色的陆悯,当场就变了脸色,立马发出命令,令整个监察院全员出动,寻找林虞。监察院把长安翻了个底朝天,这才查到林虞的行踪,所幸速度够快,及时找到了她。

陆悯俯身,双臂穿过林虞的腿弯,把她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他抿紧嘴唇,默不作声,本应早一些杀掉路园的,若不是留他活到现在,林虞也不用遭受这样的苦楚。

林虞伏在陆悯身前,脸颊贴着他的衣襟,丝绸料子凉凉的,贴在脸上倒也舒服。她重重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所幸他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些,她就没命了。

林虞蹭了蹭陆悯的胸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才被路园胁迫时,她虽然很害怕,但一直没有失了分寸,大抵就是因为她认定了陆悯会来救她,关键时刻,他总是很靠谱的。

林虞莫名的有些想笑,真是不可思议,她怎么觉得恶名昭著的陆悯十分可靠呢,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很踏实。似乎,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不知不觉中,他竟成了她的定心丸。

陆悯抱着林虞上了马车,二人乘马车回到凌园。一进门就看到芫荽候在门口,她急匆匆跟着林虞进了屋。

芫荽的大眼睛早已哭成了核桃,看着林虞遍体的伤痕,更是泣不成声。她守在床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粗心大意丢了簪花,害您被路园那个王八蛋掳走,还被、被害成了这个样子。”

林虞轻笑,身上的伤痕都是皮外伤,过不了两日就能痊愈,哪里值得芫荽哭天抢地的。她摸摸芫荽的脑袋,柔声道:“不要哭了,无碍的。”

芫荽点点头,擦了擦眼角,本想说几个笑话给林虞听,但眼泪像泉水一样,接连不断的往外流,怎么都止不住。

这时陆悯拿着一只瓷瓶慢吞吞进了屋,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芫荽,芫荽如坐针毡,倏得从杌子上站起来,双手叉在身前,对林虞道:“奴婢,奴婢还是过一会儿再进来吧。”说完话,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