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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这里面混杂了大齐人与北燕人,即便想分开对待,恐怕里面一些百姓根本就说不清是哪一国人,何谈分开?

故而,临城府衙和西北军确实是硬着头皮顶上,倘若没有姜应檀相助粮食和银钱,光凭他们两方根本撑不过半月,更不会有今日欣欣向荣之态势。

而周一诺口中所说的奏折,则是另一件事了。

周一诺叹了口气,言语间颇有些心酸,“流民一事,虽说为大齐添了善待子民的名声,但终归是西北军和临城府衙先斩后奏、越权而行,若非殿下在朝中打点,只怕弹劾奏折已经堆满御案,此时监察御史也抵达临城了。”

早在辗转而来的流民增多之时,周一诺模仿傅则的字迹,写了一封奏报送往京城,将诸事尽数上禀天弘帝。

可此举再怎么展露西北军营的坦荡,又哪里防得住小人?

多的是些奸佞无视奏报,直接出面弹劾,或是暗中使些手段,将奏报一压再压,许就不会上达天听的时候。

而姜应檀一早通过鹰位暗部,快马加鞭将此事呈到天弘帝的案前,又光明正大从青州运粮、运银钱。她摆明了要入局,之后自会有天弘帝及京中势力帮忙斡旋。

眼下,见周一诺再三谢过,姜应檀坦然道:“此计本就是收揽民心,彰显大齐国威,待事态平息后,可在临城之外,为流民再设一些村镇。”

她话里留了些余地,但也足够在场的人听出其中深意,纷纷打起了眉眼官司,各有想法。

莫非是朝廷要与北燕开战?

众人对此神色不一,有战意高昂者,有忧心忡忡者,也有犹豫不决者,不知道主战还是主和。

无论他们怎么想,上首的姜应檀神色自若,浑不在意自己引起多大波澜。

姜应檀淡道:“流民一事暂且如此,近日北燕可有异动?”

提起此事,周一诺不免变得严肃,“先前殿下点出的云骑汇集之处,派出去的斥候已经找到,只是晚了一步,人去无踪影。”

“是吗?”姜应檀右手搭在桌案上,抬眸望去,“本宫怎么听闻,那些云骑尚留在城外二百里处,一直未曾离开?”

周一诺一时顿住,并未立即作答,他对面坐着的秦司却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