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檀淡淡挪开了视线。
不一会儿,白芨和绿萼各自端了一碗药,呈到姜暮窈与傅则的面前,体贴地摆了一盘蜜饯在两人中间。
姜暮窈指腹轻触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后也不拿蜜饯压一下。她神色很是自然,仿佛是个喝惯苦药的病者,看得姜应檀心中一涩。
也不知阿姐在北燕这些年,都遭受过什么虐待。
而另一边的傅则,他瘪了瘪嘴巴,满脸不情愿地端起药碗,犹豫半天都没喝一口。
原本后脑勺的伤口愈合后,徐大夫就停了傅则的药,嘱咐他安心养着即可,让嗜甜的傅则好生松了一口。
哪知昨日受了太多惊吓,傅则断断续续地发起低热,又得和苦涩药汁打交道。
姜应檀在一旁看见他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暗自发笑,面上倒很是威严,“一滴也不许剩。”
当即,傅则神色变了,仿佛比他手上那碗药汁还要苦涩许多,耷拉着脑袋,畏畏缩缩道:“可它太苦了……”
姜应檀言简意赅道,“喝完。”
听出这两个字里的不容置喙,傅则深深叹了口气,学着姜暮窈的模样一口闷下。囫囵喝完后,他急匆匆抓起一把蜜饯,忙往嘴巴里扔。
因药汁着实太苦,五官都皱在一处,甚至还逼出他两滴泪,好生可怜。
这幅委屈难过的模样,逗得绿萼拼命憋笑,连一贯稳重的白芨都有一瞬没忍住笑意。
而姜应檀呢,看似眼神轻飘飘的,唇角早已悄悄弯起。
姜暮窈将蜜饯盘子往傅则那边推了推,“慢些吃,无人与你抢呀。”
“谢谢阿姐。”傅则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