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逐渐打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要不说特意选的钱虎呢?钱虎此人话痨得很,说话语气、长相又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不过几个来回,便让场面活络起来,他自己也将三人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突然,乖巧坐在李氏怀里的喜儿举起什么,探身碰了一下斗笠女子的肩膀,软声问:“姨姨,这两个字念什么呀。”
斗笠女子抬手接过,方才看清手中物,这是那位“魏统领”所赠的小布袋。她脚步不停,借着钱虎举着的火把,勉强辨认着布袋边角绣的字迹。
走在马匹另一侧的钱虎却是笑了,无心道:“你们家倒是有趣,姐姐与孩子不识字,妹妹却认识字。”
闻言,李氏面上神色僵了一下,讪讪道:“我爹娘疼惜妹子,送她去认了几个字。”
疼惜幼女嘛,这事儿也不奇怪,故而钱虎并不放在心上,他见斗笠女子许久不说话,以为是她识字不多,尚还认不出布袋上的字迹。
方才魏十赠糖时,钱虎正站在一边,看见了小布袋的样式,此时笑着开口:“那是统一发的,两个字是绣的主家名号……”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嘶哑刺耳的声音传来,语气颇带着些激动。
“顺安?你是顺安长公主的人?”
正巧在同一刻,钱虎说完了未尽之言,“唤作‘顺安’。”
他听见斗笠女子的声线,才终于知道为何此人一路上都不开口,许是声音不太悦耳,便羞于开口罢。
钱虎听出斗笠女子声音里的激动,只当是对方听过自家殿下的名字,至于激动,大抵是平民百姓难得遇见皇亲贵胄,寻常人都是这种样子,故而他并不觉奇怪。
“正是顺安长公主,原来你们北燕人,也知道我们殿下的名号啊。”谈及顺安长公主和北燕,钱虎顺势提起两者有关联的地方。
“要论起来,我朝的永熙长公主,也就是殿下的姐姐,早些年嫁给了你们北燕上一个皇帝,可惜五年前,永熙长公主仙逝在你们北燕的皇宫中了,唉,世事难料啊……”
就在钱虎长长的唏嘘中,李氏母女似懂非懂、不敢多言,而斗笠女子亦是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