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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架在孩童脖子上的刀,此刻终于挪开,被姜应檀随手掷到一边地上。

“让为国为民的正三品大将军跪着行礼,陛下龙案上必然会增了许多奏折,俱是来参本宫的。”

“殿下说笑,”傅则垂下眉眼,语调平稳自然,“当年陛下登基后明令下旨,顺安长公主勤王有功,殿下所至之处,一如陛下亲临。微臣跪着行礼遵圣旨,即是理所应当。”

姜应檀扯扯嘴角,不欲与其多言,淡淡道:“起来吧。”

傅则站起身子,挺拔如松般立在原处,语调不咸不淡:“殿下带着数百铁骑远赴边关,就是来抄查府邸的?”

姜应檀听见这话,不由得心里升腾出团火气,挑眉瞥了一眼。

这算什么?还没找他算养外室的帐,这人倒先问起罪!

奈何无故搜查正三品大臣的府邸,折腾一场却“人证物证”全无,此事定会让京中大做文章,免不了要和那些老头掰扯,烦人得很。

故此,还需有个说辞糊弄过去,诸事需从长计议。

昏黄日光下,姜应檀扯开扇子摇着,敷衍道:“不过是熟悉一番驸马住处,家里小事罢了。”

听见如此敷衍的说辞,傅则面上未表露明显情绪,身边的周一诺却是忍俊不笑出声,赶忙遮住下半张脸。

“这倒有趣得很,”他边笑边说,“将军,刚刚分明听见是来寻人……”

话未说完,就被白芨厉声打断:“放肆!长公主为尊,应称呼为驸马!”

被侍女疾言厉色地训斥,周一诺见傅则并不表态,悻悻地行礼道歉。

“草民知错,望殿下莫怪。”

姜应檀却是笑出声,眸中眼波流转:“倒也没说错,是来寻人的。”

傅则低声问:“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