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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揶揄的语气,齐晗自然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关心的话,神情变了又变,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终是遏制不住冲动,俯下身去,掐住她的肩膀:“如你当初所想,我确实来自松州。”

声音中带着怒火,他也不知道是对着自己还是对她,说到最后,他怕她听不懂其中之意,又加上:“是松州疆场,我……无什么难言之隐,这,便是您想知道的。”

薛陵婼心中微惊,不禁皱了眉,她知道这人肆意,却没想到这般胆大妄为,她心中暗暗思忖,这些时日,是不是应把他禁在家中,不许出门,末了又气他不知天高地厚,明知逃兵是大罪,还整日在外闲晃。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浑浑噩噩了好一会,忽略了旁边男子幽深的眼神。

夜色渐深,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了,想起白日里同殷崇清的约定,薛陵婼迅速换了件墨色的圆领袍子,打散了发髻,一头乌发全盘于头顶,带上顶胡帽,不多时,娇俏美艳的女郎变成了个容貌清秀的小郎君。

出了房间,便看到站在外面的男子,脊背有些弯,有些佝偻,不像平常那样笔直的挺着,薛陵婼心中蓦然多了几分慌张,走向前去,她站在他面前,挤出一个笑:“等我。”等我回来,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她心中藏事,笑得假得很,齐晗微微抬头,也不答应,也不说话,只随着走出院子,他知道,在外面,会有一个人在等她。

薛陵婼走出大门,悄摸摸的往巷子口瞅了一眼,依稀可见一辆乌蓬小马车,她以袖子挡了挡,对着齐晗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你会后悔吗?”

那人站在门边,突然间问了一句,薛陵婼回头,不知所以然,下意识摇了摇头,她看向那人,见其面无表情,神色晦明。

他看见了自己的动作,唇间勾出一抹笑意,声音低沉了一些,端起微弓的身子,对着她做了一个叉手礼,道:“我也不会后悔!”

叉手礼非平常的作揖、拱手之礼,属正礼,多用于对上位者或对长辈,为贵族之礼。

薛陵婼屏住一口气,觉得有些异样,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她转过身,向马车处走去,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知道没了踪影,齐晗想起刚刚少女脸上的三分怯懦,七分希冀,紧紧攥着的手松开了,他转身走向暗处,微不可见的说了一句:“走罢!”

这时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两道黑巾覆面的人影立于他的左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