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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也生生将庄舟变作了窦葭纯用以胁迫顾淮济乃至大雍的筹码,简直愚钝至极。

不过想想自己也不过因着一壶水便中了踏梅暗害,还被劫持送到敌军主帐自投罗网,庄舟又觉着她也没什么立场嘲笑旁人。

心知出逃无望,庄舟连带被苗军发现挟至主将营帐时都铁青着一张脸,亦对上窦葭纯同样难看的神色。

一别经年再次对峙,窦葭纯身居敌军高位,庄舟却手无缚鸡之力地被捆住双手吊在练武场内横梁之下,任凭七月烈日炙烤。

委实丢人。

不仅如此,庄舟冷眼旁观,瞧着窦葭纯显然已有几分变态。

连续数日酷刑伺候后由着庄舟暴晒失去神智,之后又拿盐水浇在伤口处激得她恢复清醒,循环往复数次,看得出颇为快意。

上辈子离世前,庄舟受过的折磨比之眼下不遑多让,更何况为了拿她做筹码达到威胁顾淮济之目的,窦葭纯其实不敢真的取她性命。

因此每日哪怕痛得快死过去,庄舟也定得伺机对着窦葭纯痛骂几句,不叫对方占多上风。

就这么两相僵持许久,总算等到顾淮济终于率领大军抵达剑门关。

……

数月以来,雍苗两方战事焦灼。庄舟虽未曾直面杀伐,却也在大雍营内片刻不停地匆忙相助诸位伤亡兵士。

因着苗军行止诡谲又善用毒物,加之庄舟与张圭昂所率兵士多数来自西域,初至苗域不习惯当地水土之故,此番抵抗几乎已经耗尽诸人全部心力。

哪怕好不容易等到顾淮济率兵而来的消息,剑门关内众人其实也并无太多欣慰期待。

唯独庄舟难掩喜色,毕竟自数月前一别,她已有许久未曾见过顾淮济,自然想念得紧。

更何况不论儿女私情,放眼今日整个大雍,能有魄力与苗军背水一战之人,舍顾淮济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