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除了六岁稚童,谁人不知人面蛇纹乃敦胡信仰图腾,如今仅王族饰品之上才有资格落下刻印。

庄舟暗自捏住一把冷汗,颔首笑道:“那是敦胡王族图腾。先前我第一次随你照霏姨母进宫时,送给你娘亲做了见面礼,算作义结金兰。”

所以:“此番才能以姐妹身份,进宫伴你娘亲待产。”

张然姌高悬于嗓子眼的心脏倏地落回实处,反是张照霏察觉有异,与旁人行礼招呼的动作僵在原地,良久未能回神。

那玉镯分明早在庄舟进宫前便挂在自家二姐姐手腕上,当时众人还曾讨论过,黄尚宫分明说是圣上赏赐。

借着布宴空档,张照霏将庄舟拉至人后,连连盘问:“庄姐姐,那玉镯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对明灿说实话,难道不是圣上所赐?”

“当然不是。”

两人闻声同时回首,对上窦葭纯冷漠视线。

眼下殿内仅剩她们三人,也不怕隔墙有耳:“你家姐姐难捱深宫寂寞与敦国公五子暗通款曲,那玉镯想必便是定情之物。”

话音未落,瞧见张照霏愕然之色,窦葭纯忍不住轻蔑失笑:“怎么,不愿相信?那你不妨问问你的好姐妹,看她如何回答。”

“哦,”张照霏拉长语调,面上渐渐收敛讶异,露出狡黠笑意:“原本我还一直奇怪昨夜那桩上赶着做妾的婚事从何而来。”

竟是有人抓住了自家二姐姐与五公子私情大做文章,逼迫庄姐姐妥协,成全一己私欲。

果不其然,窦葭纯显是没料到张照霏会以这般态度对待此事。

即刻拉下唇角,咬牙切齿:“本将不会去做妾。”

张照霏才不管什么“平妻”与否,字字诛心:“先来后到,永渡哥哥喜欢的是庄姐姐。非要强插一脚,自然生生世世都是妾!是下贱奴才!见着我们庄姐姐,那得行大礼端茶倒水才好。”

“张照霏!”

窦葭纯被她气得头脑发懵,不免剥裂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具:“你口口声声庄姐姐,殊不知她早都清楚张充容与她家五哥私通一事,为何从来不告诉你,反而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