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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渡素来不为美色所动,此番定是被那胡女扰了智。

更何况区区胡姬,但凡她向全娘娘言及形势,那女子便再也不会成为她与永渡间的绊脚石。

怎奈全娘娘一句话却将她所有希望打得稀碎:“皇上打算凿通商路,对西域诸国极为看顾。那位庄六小姐,是洛偃长公主与已故顾国公亲自去提的亲。”

她想要做顾淮济的正室,没人拦得住。

还有:“那时你向顾淮济倾诉心迹,他不是已经拒了你?本宫养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作甚非得吊死一棵树上,还自降身份跟个胡姬争抢?”

窦葭纯本也以为,离开他去往闽地后,应是会慢慢将过去种种抛之脑后,忘得干净。

可笑的是雍朝国土幅员辽阔,从河西到闽地数千里之遥,反将她思念沉淀更深。

在闽地的每一日,她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与他重逢。

她下定决心,要像他那般以卓著功勋扬名立万,成为满朝唯一配得上他的女子。

谁知她好不容易带着满腹情愫回到长安,却只见到他眼底心间都为另一人心弦拨动。

难抑满腹嫉妒懊恼,窦葭纯怎么也想不通,她究竟比庄舟差在哪里,致使数十年情分输给短短三个月。

愤懑不平间,窗花贴罢,全贤妃也已盛装打扮完备。

定兰宫首席女官安尚宫立于她身旁,示意窦葭纯跟随贤妃,同往坤元殿。

腊月三十清晨,按照宫中规矩,阖宫女眷都会前去皇后坤元殿请安,再伴圣上一道祭祀先祖。

庄舟与张照霏自也会陪着张然姌列席。

感受到窦葭纯不动声色落在身前的目光,庄舟垂首恍若未觉,心中却暗道这位窦将军昨夜在顾淮济与张家兄妹面前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果然都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