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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倒令庄舟有些招架不住,不自觉间深陷其中。

顾淮济颔首侧身让开院内连通主楼之狭窄通道,示意她先行返回,庄舟于是应声快走两步。

在靠近他手侧时,主动与他十指交缠。

一阵激流穿越指尖直达两人心底,顾淮济加重力道,将手内她的手掌包裹得更紧。

庄舟避开双眼轻笑,唇角几乎绽至耳际。

待两人回到茶楼包厢时,说书人已向诸位看官告辞退台。

见着他们一前一后入座,张墨海尚未反应,张照霏却像只嗅觉灵敏的小猎犬般凑近庄舟,戳穿她道:“庄姐姐,你身上有永渡哥哥衣服上的皂粉清香。”

庄舟双耳立刻涨得通红,红晕随即遍布整张雪白面孔,几欲滴出血来:“小,小姑娘家胡说什么。”

“没关系呀,刚刚三哥哥都告诉我了。”

已至深夜即将关坊时分,张照霏说着不禁打了个哈欠:“洛偃长公主与长远侯已经许了永渡哥哥,不日便会前来咱们府上向姐姐提亲。”

话虽如此,可她说得露骨,还是令人羞赧不已。

等到第二日清晨看见长远侯府随侍不断搬入沧化伯爵府的近百十箱聘礼后,庄舟更是愈发紧张,悄悄攥住顾淮济衣袖踮脚靠近他耳边低语:“将军,我有些怕。”

顾淮济垂首与她相视,对上她可怜巴巴的双眸,不由哑然:“为何。”

庄舟盯着那聘礼,轻轻咬住下唇:“成婚啊。到时满长安城王公勋贵都会前来观礼,我怕我不够好,会令将军蒙羞。”

说好的利用一旦沾染上感情,难免变得黏腻模糊。

有些话从前说出口不过是为着讨他欢心,如今无端带上些期待希冀,总觉变了味儿。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