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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班所在的走廊上,张晚晴的新朋友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我记得自己第一天出现在她们跟前时,她们就用了一个词形容我——穷酸。

穷酸但还算整洁的我,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人的地方。我挺直了腰,微笑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星期六晚上八点,我在老校区大门口等你。”

“噫,晴晴,你的穷酸朋友还给你准备了小惊喜呢?”女孩的校服拉链拉了一半,写着各种字符和心情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滑下肩膀,站没站相,看着有点儿轻浮。

张晚晴回头就啐了一句:“杨乐语,谁有你穷酸?没你事,别多嘴。”

她趾高气扬维护我的模样和从前一模一样,我眼睛有点酸,想问谁说张晚晴变了?

两秒后,张晚晴转头,漫不经心地说:“说完了吧?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啊。”我像吃了八年灰的笔记本电脑,cu运行不过来。

“那你走啊。”

张晚晴冲我摆手,我被上课铃催促着回了教室,刚好在老师走上讲台前一秒落座。

“你又去找张晚晴了。”

我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把张晚晴的回答当作了答应,喜不自胜就忘了我和程嵘之间的纠纷,点头说“嗯”。

程嵘追问:“除了找她,放学也玩失踪,你干什么去了?”

讲台上的老师说拿出昨天的卷子,我在低头翻桌肚之前给他抛媚眼,压不住兴奋地剧透:“搞大事情,到星期六晚上你就知道了!”

程嵘怔了怔,意外地没有继续问。

可能是因为太期待,星期六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放学时程嵘的动作一直慢吞吞,我一再催促他,并保证我带他去的地方绝对惊喜。

“你先说说,是去哪里?”他支着脑袋跟我讲条件,眼里含着笑,“不说清楚我不去。”

他先前含蓄而内敛地向我示好并表达了歉意。其实冷静下来,我仔细想想不能完全怪他,除了那句“这种人”过分了,张晚晴不让他告知我,也不主动联系我,其实问题的症结与他无关。